铁棍就是自己身体的延伸,它任由自己驱使,不会疼痛,也不会受伤流血,更不带丝毫感情;它忠实的执行着操作者的意志,只要自己的内心足够坚定、足够强大,这铁棒便无坚不摧!
鲜血的气味不停窜进慧通的鼻孔,那种久违了的、特有的铁锈味,这便是战场的味道!挥舞着铁棒,慧通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重新又活了过来,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对!就是这样的感觉!贫僧不配在禅房之中圆寂,也不该在禅房中圆寂!这里才是适合贫僧的埋骨之地!对,就是这里!战场——才是贫僧最后的归宿……
“喂!和尚,你这棍法哪里学来的?”
一声大喝将慧通从那种奇妙的氛围里拉回到现实中。
慧通循着声音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年轻的小和尚,正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手中同样也持着一根铁棒。
等等!那根铁棒……为什么会这么眼熟?
“这是没想到,贫僧原来不是这里唯一的出家人啊。”慧通转向惠泽的方向,两人相对而立。
“你还没回答呢,你的棍法哪里学来的?”惠泽眉头倒竖,厉声追问。
“小和尚,你先告诉我,你这根棍子,从哪里得来的?”慧通却显得相对轻松,笑着反问到。
“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惠泽回答了慧通的问题。
“你师傅?”慧通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吃惊,“贫僧冒昧问一句,你师傅的法号是慧明?”
“你认识我师傅?”惠泽显然大吃一惊,它玩玩没想到,面前这个和尚居然说出来师傅的法号。
“他在哪里?”慧通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他猛然朝惠泽走了两步,语气焦急,“他现在在哪里?”
“师傅早已圆寂……”
“圆寂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慧通,显得有些失落,“圆寂了……”
“现在该你回答了吧。”惠泽双眼死死盯着慧通,“你为何会认识师傅?难不成你的棍法也是跟师傅学的?”
“贫僧法号慧通,若你是慧明的徒弟,那论辈分,就该叫我一声师叔。”
“师叔?”惠泽并不相信,“小僧就是师傅从小养大的,我们师徒一直四处行脚修行,从未听师傅说过还有什么师叔。”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慧通并不想和惠泽纠缠于这个问题,“出于礼节,你是不是也应该报上自己的法号呢?”
“小僧惠泽……”慧通的提醒让惠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禁有些窘迫。
“惠泽……贫僧记住了。不过看起来,我们的相见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目前我们应该是敌对的关系吧……”
慧通的话唤起了惠泽心中的警觉,他挺起手中的铁棍,朝向慧通,眼神凌厉,“要交手吗?随时奉陪!”
“求之不得!”话音刚落,慧通便擎起手中的铁棒,朝着惠泽攻了过来。
两根铁棍立刻厮杀在一起,不断发出厚重的闷响;两人的交战越是持续,惠泽便越是确定,这名和尚的棍法绝对和自己的棍法是一脉相承的!
这件事必须搞清楚才行!
惠泽闪开一个空隙,抢着问道,“这棍法是师傅自创的,你号称与师傅是师兄弟,难道师傅也把棍法传给了你?”
“看来你虽然是慧明师兄一手养大,但你对自己的师傅,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你说什么?”
“慧明师兄从来没有给你提过他的过往?”慧通斜眼看着惠泽,“你不会真认为自己的师傅只是个普通的出家人吧?”
“难不成……师傅还能有什么秘密?”
“呵呵,有意思……”慧通脸上浮起不明所以的浅笑,“看来师兄是刻意对你隐瞒了他的过去啊,为什么呢?”
“快告诉我!师傅有什么样的过往?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惠泽被激怒了,他猛然朝慧通走了几步,就连脸孔也显得有些扭曲起来。
“嗯,作为师叔,贫僧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慧通倒显得不紧不慢的。
“什么条件?”
“你能打赢我……”
短暂的沉默过后,惠泽缓缓将铁棍的一端朝向慧通,摆出一个架势。他面无表情,语气低沉,但说出的话却显得无比的铿锵有力,“如果只是这个条件,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小僧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战斗yù_wàng……”
慧通感觉得出来,惠泽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唔,这样看起来,终于有些像样了,”慧通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同样摆好了架势,紧紧的盯着惠泽,“让师叔看看,你将师兄的本事究竟学到多少……”
然而两人却没有立刻便爆发猛烈的搏斗,他们就这样维持着自己的架势,死死盯着对方……
打破这份僵持的均势的,是一名不知死活的魏军士兵。不知道是不是吓昏了头,他居然举着刀,大呼小叫的朝着惠泽砍了过去……
就在他靠近一动不动的两名和尚的时候,两根铁棍几乎同时动了起来——惠泽的铁棍像蓄势已久,猛然出击的黑色毒蛇,将那魏兵的头颅轰得粉碎;而慧通的铁棍也以石破天惊之势扫向魏兵的身躯,这副没有了脑袋的躯体,就像一只塞满的麻袋般,被猛地扫飞出去好远。
慧通的举动让惠泽大惑不解,刚才明明那么好的机会,慧通却没有攻击自己,“你这是……”
“贫僧不容许任何人来打扰这场战斗。”慧通淡然的说道。
两人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