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一身简练的洪敏站在昔日上海滩码头,凉风习习。对岸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一幢幢高楼耸入天际。
“这就是大陆吗?”
记忆中残破、刚硬、僵直的景象已全然不见,灯红酒绿的喧嚣、纸醉金迷的奢华,仿佛与刚刚逃离的香港一般无二。
洪敏望着眼前的大街,喃喃自语。一阵凉风吹来,死里逃生的残酷经历涌上脑海,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
“不行,这里还不是安全之处,得赶紧赶到何叔安排的目的地”。
何叔安排的地方,是大陆中部地区湘南的一个小镇,纵然对方的势力再强大,也深不进天罗地网般的红色土地,更何况是那样偏僻的小镇。
沿着何叔指定的路线,洪敏赶到火车站,乘着绿皮车来到了南昌。
到达南昌站时天刚刚亮,前往下一个站是下午三点。时间还早,洪敏将简单的行李寄存在车站附近,一脚迈出了火车站。
火车站位于城区中心地带,与周边的房屋相比,显得十分端庄气派。北京到九龙的铁路纵横南北,这里是全线唯一的省会站。看得出京九线畅通之后,也将改革的风进了古老的中部,大街之上人潮人涌,穿着各色各样的人不断往车站里挤,形色匆匆的人也大步从车站里走出。
洪敏抬头看了看正高升的太阳,阳光洒在众人身上,闪出一种勃然生机的光晕。“嗯,这才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顿时来了兴致,随手买了一份南昌旅游地图。
想去的地方还真不少,历史印记浓厚的八一广场、千年名楼滕王阁、八大山人故居、处处地方风味的绳金塔。沿路边停边逛,一路狂吃、狂喝、狂买,既饱了眼福,又满足了口腹,终于将香港到上海这段饥饿、恐惧、空虚的记忆填满了。
等到下午临近发车时进站,身边已经跟了3个健壮的小伙,手上提着满满的衣服、特产和最新电子用品。
火车站进站口已经排了几条长龙,洪敏看着这么长的队伍,有些茫然,又有些手足无措。
其中一个小伙见状咧了咧嘴笑起来,“老板,不用担心,看我的”。说着,他径直走到边上一条队伍的大门入口处,保安拦住他,“通勤的,带几个老乡”。保安随即放手看往它处,口里喊着“下一个、下一个,慢慢来不要挤”。
小插曲之后,顺利的进入到火车上。这是一列绿颜色的车皮,车上乘客以坐票为主,每一节车厢过道都站满了人,行李堆的到处都是,厕所里也站着人。因为是深秋季节,车厢内基本上没有开窗,空气里除了飘荡着闹哄哄的吵杂声,就是各种卷烟味、汗臭味、臭脚丫子味。
洪敏买的是卧铺,只在车头和餐车之间有两三节车厢。卧铺车厢地面非常干净整洁,卧铺上的被子叠放的整齐,被套、枕套洗的雪白雪白。这个时节卧铺客人很少,车厢内很安静。少数一些乘客,要么是静静看书,要么是在安静睡觉。一节餐车之隔,隔离的仿佛是两个世界。
火车上的沿途孤寂无味,洪敏想着自己的身世、想着香港那离奇的经历、想着旧金山两世为人的无奈、想着从香港逃离到上海的惨痛、想着今后避难的迷茫,渐渐睡着了。
突然间,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消了睡意,洪敏在长期经历过程中养成的警觉让他悄悄爬起。声音从隔壁座位传来,隔壁卧铺6个位置紧挨着餐车,上车的时候记得是空座。
“列车长,别这样……”“小杨,我跟车2个月没回家了,实在憋的不行,这批年轻人里我最看好你……”
“别这样,隔壁有人……”“没事,我看过了,都睡着了”。紧接着一阵脱衣服的声音,然后一声声呻吟传来……
隔壁野鸳鸯的嬉戏,洪敏那经过改造的身体迅速一柱擎天,坚硬的真似一杆钢枪。偷听燃起的兴奋、欲火难焚的焦躁,让洪敏更加难以入睡,后来只好以数着钢枪挺立的时间来消解,数着数着,困意才渐渐来袭。
……
一声汽笛长鸣,洪敏从睡梦中惊醒,火车到站了,到了本次何叔为他安排的目的地,一个湘南小镇。
挺身而起,发现了一个令他异常兴奋的现象,从半夜挺起的钢枪,居然一直不倒!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