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川来到悬崖边上,山风送来花香,在鼻翼间环绕。朝远处望去,北方是巍峨群山,座座高峰拔地而起。洛子川并不知道这些山峰的名字,也无从辨认。突再次想到云竹峰,今日所见所闻,真是奇特。
洛子川想到云竹峰便想到药园,继而想到父亲。父亲已离家一段时日,若回来不见自己,应知道他入了雨剑门,故他并不担心,只是担心园中缺乏打理,有些惆怅。
洛子川在崖边站了一会儿,便又穿过院子,走到崖边一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靠近石壁有一水车,将水送出,沿着水渠,灌入菜畦里的水道中,流水在菜畦中转了几圈,从边缘处,飞流下崖。
洛子川看了一阵,又回到崖边,突心中一动,从果林里搬出一张竹椅,挪到崖前。他在竹椅上坐下,微眯着眼睛看眼前风光,他性子忧郁沉着,但此景此情,依然让其倍感开朗,忍不住想要起身大喊,但终究忍住。
他坐了一阵,心中微动,从崖边树上摘下一片绿叶,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发出清亮的声音。那声音倏尔婉转,极为动听,还带着异域风情。
他以前经常吹这曲子,是洛长歌教他的,洛长歌说他母亲当年便爱吹这曲子。此曲音调悠扬,略带伤感,先时他每次吹时,都是心情忧伤之时,故而曲调也忧伤。今次却不同,他心情极好,带着几分感慨,曲调也随之欢快。
他吹了一阵,忽听背后传来脚步声,惊讶回头,一瞧便站起身,道:“二师兄!”
院子的竹门被推开,二师兄吴德厚矮胖身形露出,柔声一笑,道:“小师弟你还会吹曲子,真好听!”
洛子川微微一笑,见吴德厚一人回来,诧异道:“二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其余师兄呢?”
吴德厚走到他身前,温和看着他,含笑道:“我回来做饭,师兄他们炼丹忙不过来,待会儿送过去。”
洛子川一讶,疑惑道:“每天都这么忙吗?”
吴德厚摇摇头,说道:“也不是,前阵子的一批蕴神丹缺乏药材,一直拖着,现在要补上,怀瑾峰催了好几次……对了,蕴神丹适合新人,你也有一份,晚上给你带回来。”他说着四处一打量,疑惑道:“六师弟呢?”
洛子川应道:“六师兄出去了,说给我拿什么东西。”
吴德厚略一思索,然后道:“该是去铸灵峰了,给你取剑。”
洛子川一呆,下意识道:“剑?”
吴德厚瞧他模样,笑道:“我们门派修道以剑为主,每个弟子入门都会发一把铸灵峰锻造的水纹剑,你自然也有一把。”
洛子川没想到入门便会给自己发一把剑,心头一阵澎湃。修道者御剑飞行、战斗,为无数人向往,而他也将有一把。不禁下意识道:“仙剑?”
吴德厚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知道他有所误会,失笑道:“小师弟误会了,水纹剑品质极高,可谓千锤百炼,但却非仙剑。”
洛子川一听,心中微觉失望,又听吴德厚继续道:“想要获取仙剑,必须等到承剑大会,要么在剑海里钓一把剑,要么自行炼制,一些强大仙剑一个人难以完成,便由铸灵峰协助。”
洛子川心头一讶,继而有些神往,不禁道:“二师兄你有仙剑吗?”
吴德厚闻言,顿时挠挠脑袋,不好意思道:“我有是有,但不是剑。”
洛子川一愣,诧异道:“那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吴德厚却是左右看看,突道:“小师弟,时间不早了,我先做饭,你要是想看仙剑,等大师兄回来,他的碧霄剑可好看了。”说罢,不等洛子川反应,便慌忙朝竹楼走去。
洛子川微呆,心中疑惑不已,半响才回过神来。
吴德厚径直进入竹楼,洛子川无奈在崖边坐下。不一会儿,便见吴德厚进进出出,厨房里冒起袅袅炊烟,又是一阵厨具的叮当作响,过了约么半个时辰,厨房里传来吴德厚的声音:“小师弟,吃饭了。”
吴德厚在院里摆了张竹桌,搬来两个圆凳,一人一张。
洛子川将竹椅先收好,又去潭边洗手,一切井井有条,不紧不慢。吴德厚瞧见,心中微讶,倒生出赞叹。
洛子川在竹凳上坐下,道:“麻烦二师兄了。”吴德厚摇摇头,笑道:“快吃吧!”说罢,一直瞧着洛子川。
洛子川也不在意,只见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色泽明亮,看相可人。他夹起一片菜放入嘴中,微一咀嚼,眼睛忽一亮,又夹数箸,心中一阵赞叹。见吴德厚正期盼的瞧着他,厨子最大心愿便是别人称赞他的菜,吴德厚自然也是。
洛子川毫不吝啬道:“二师兄的手艺怕是洛都的御厨都比不过。”
吴德厚一愣,被他如此一夸,面色倒有些不自然,但神色却极为高兴,笑道:“好吃,就多吃点!”
洛子川连连点头。过了不久,桌上饭菜便已经减了不少,洛子川腹中微胀,已经吃饱。吴德厚便起身收拾碗筷,洛子川提议帮忙,也被其拒绝。只好休息一阵,不一会儿,吴德厚从厨房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两个竹篮,里间盛着饭菜。
吴德厚看见洛子川,道:“小师弟,你先休息,我去给师父他们送饭。”洛子川摇摇头,道:“二师兄,我也跟你去看看吧。”吴德厚微一笑,见家中无人,留洛子川一人也不好,便笑道:“也好!”
于是洛子川抢过一只竹篮,吴德厚只得由着他,二人沿着山道,不一会儿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