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马成岗还在外面吧!”顾廷菲轻哼了声,算是将她的话给听进去。同时没忘记询问起马成岗,一大早马成岗就来她的院子报道,也是因为外面有动静,她才睡不着。
在宫里养成的习惯,睡眠很浅,外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睡不着觉。没有习惯睡回笼觉,醒了就醒了,闭上眼就会胡思乱想,与其如此,她还不如看游记来打发时间。
春巧没想到顾廷菲会问起马成岗,半晌才答道:“对,二姑娘,他还在外面蹲马步,要不要奴婢去让他休息会。”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说完春巧就懊恼的低头,肠子都悔青了,她和马成岗无亲无故,怎么这会偏帮着他说起话来,顾廷菲该怎么想她?
不行,得赶紧解释清楚,否则二姑娘会误会!春巧轻咬嘴角,提口气,刚要出声,就见顾廷菲如沐春风的笑着将纤细的食指放在唇边:“嘘,别解释,我知道你只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二姑娘,你知道就好,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关心马成岗!”春巧手中的丝帕互相缠绕着,就害怕顾廷菲误会。
顾廷菲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春巧这是越描越黑,她对此倒是乐见其成。
连着两日,春巧吓得都在屋里躲着不出气,生怕在和马成岗碰上,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让顾廷菲误会。顾廷菲斜倚在窗下的榻上看书,她就坐在桌前绣香包,按照顾廷菲的吩咐,不能出半点差错。待她看累了,春巧就陪她说会话,主仆俩这般清闲的日子过着还真不错。
就在说话间,春巧猛地抬头,放下手中的针线,迟疑道:“二姑娘,你不是说王妈妈会找上门来吗?”
敢情这丫头还一直记在心上,嗯,不错,能将主子的话牢记在心上才是好奴婢。顾廷菲展颜一笑:“走,我带你出去走走!”说走就走,她已经快走到门口,一回头春巧还坐在桌前发呆,顾廷菲又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马成岗还在院子里蹲马步,看到顾廷菲来了,激动的赶紧叫了声:“二姑娘!”
顾廷菲审视的看了一眼,点头道:“嗯,不错,再练三五天,我有要事要交代给你去办!”
对他的夸奖,马成岗听得心花怒放,不过刚才顾廷菲似乎说还要再练个三五天,向现在这般几乎从早上一睁开眼,用完早膳他就来顾廷菲的院子来蹲马步,直到太阳落山才能离开,都蹲了快五天,还要再练三五天,那不是要玩命吗?
马成岗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力,不对,刚才顾廷菲最后说有要事要交代他去办!回过神的马成岗眼看着顾廷菲就要走了,急忙出声喊道:“二姑娘,二姑娘,我能问问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顾廷菲含笑着捏着手中的丝帕,并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朝春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春巧立马会意的训斥道:“马成岗,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过分的!还不快回去蹲马步,要不蹲就滚回去,主子身边不是少你就不行的!”
马成岗还不就是心里痒痒,想提前知道什么要紧的事,被春巧一番训斥,越发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再等他抬头,顾廷菲主仆俩早就没影了,他唯有仰天长叹口气,继续去树下蹲马步,他就不相信,他坚持不下来,不就再蹲个三五天嘛!还有不告诉他什么事,等顾廷菲说的时候就知道了。
顾廷菲这是潜移默化的在影响马成岗,蹲马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蹲的,但只要他能蹲下来,就说明他的耐心够了。刚才考验的可就是他的定力了,做事不能毛毛躁躁,心底得沉得住气,装得下事,才能成大器。
一路上下人们见到顾廷菲主仆俩客客气气的,穿越过走廊,很快就到了大厅,满目看过去,绿色无边。马管家一身白色长衫,恭敬的抬脚走来,作揖道:“小的见过二姑娘。”
“马管家客气了,府上的事就辛苦您了。”顾廷菲挺直胸膛,捏着手中的丝帕淡笑道,她是主子,得有气势,端起架子。
马管家心头一震,满目诧异,眼前站着的二姑娘,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夹袄,地下系着白色的百褶裙,那双眼睛清澈的如同清水中盛着两颗黑葡萄,又亮又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小酒窝,叫人忘之见俗。尤其眉眼开阔,眼神清凉,落落大方的和之前的顾廷菲不是一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不由的在心里暗自称赞,好一位大家闺秀,若是顾廷菲真的能入宫,稍微加以调教,位分必定不低。
顾廷菲可没空陪马管家闲聊,她得带着春巧出去溜达一圈,马管家得知她们出去,特意派人去背了马车。还下令,日后顾廷菲主仆出行,必须有马车和小厮随行,贴身保护她们的安危。
这倒是让顾廷菲不喜,她最不喜欢有陌生人跟着,对她来说,不熟悉的人都是陌生人。可她又阻止不了马管家,与其让他偷偷摸摸在暗中派人保护,还不如正大光明。
两匹红枣马迈着优雅的小步伐,在车夫的牵引下,稳稳的拉着马车,哒哒哒的马蹄声此起彼伏。顾廷菲优雅的坐在车厢内,靠着窗口,阵阵微风吹进来,吹拂在她的脸上,淡淡的凉意让她心里一漾,年关将至了。
春巧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她会偶尔在顾廷菲的脸上看到些许落寞,但愿她看错了,顾廷菲不适合忧愁,还是此刻这般最好。
马车一路穿过人潮涌动的街市,车夫询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