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兴被狱卒们押着,到了刑部尚书府,不对,此刻的刑部尚书府的牌匾已经被撤下,现在的顾明兴只是一介草民。府上的下人早就跑的没多少了,还剩几个从定北侯府出来的老人还守在刘氏身边,嬷嬷搀扶着刘氏站起身,“夫人,老爷回来了。”
顾明兴他回来了,刘氏浑浊的目光立刻变得清澈起来,站起身推开嬷嬷的手,径直冲到顾明兴身边,对着他一通捶打:“你还有脸回来,顾明兴,你背着我在外私养妾身和儿子,你对得起我吗?嫁给你十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作践我。顾明兴,你混蛋,混蛋。顾明兴,你还回来做什么?做什么?”
被人笑话,那倒是次要,到手的荣华富贵没了,今后他们要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能回京城,对刘氏来说,这无疑是天塌下了。顾明兴的心情不好,没工夫和刘氏解释,让下人们看笑话。
板着脸,扯开刘氏的手,准备将她推到在地上,谁知道刘氏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厉声道:“顾明兴,你休想走,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了,谁都不能走!你现在想走了,可当初你骗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后?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我可是听说了,那孩子跟你滴血认亲了,你们就是嫡亲父子。
亏你在我面前说的好听,这辈子没有儿子也不重要,因为我们有廷露。我呸,说的好听,可实际上呢,你还不是一样背着我在外私养妾室,还生了一个儿子。竟然还正大光明的将那个野种带回来,妄想让野种继承你的家业。哈哈哈哈,不过,老天爷开眼,没让你的阴谋得逞,要不然我岂不是一辈子要被你蒙在鼓里。顾明兴,顾明兴,你要干什么?”
越说刘氏越是激动和兴奋,现在顾明兴对她而言,就是仇人。身边的枕边人也是最欺骗她的人,被最亲近的人欺骗,她现在要将怒火一股脑的撒在顾明兴身上。顾明兴听着刘氏的话,就如同一刀刀的扎在他的心上,难受极了,面色阴沉的靠近刘氏,他突然伸手掐着刘氏的脖子,只要他在继续用力,很快刘氏就能一名呜呼,再也不能说这些话刺激他了。
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刘氏,更不用听她这些难听刺耳的话了。刘氏快要喘不过气来,双腿不断踢着顾明兴,他不会上掐死她吧!不要,不要,她还没说够呢?
顾明兴有什么资格掐死她,分明犯错的人是顾明兴,是顾明兴在外私养妾室和儿子被杨御史弹劾,与她有半点干系,她辛苦操劳府上,让人心无旁骛的在朝堂之上立足。
嬷嬷见状,双腿一软,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着顾明兴磕头,求他饶过刘氏。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李东阳刚刚宣判,让顾明兴离开京城,不得踏入京城半步,就闹出人命,怕是不好。
顾明兴狠厉的推开刘氏,道:“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闭嘴,再说这些没用的话,小心我真的掐死你!快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去收拾东西,离开京城。”他能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不少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顾明兴奋斗了大半辈子,留下来了什么,不过,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还有顾廷露这个嫡女,没让他失望。也幸亏当初他极力促成顾廷露嫁给湛王做侧妃,现在便是他后半辈子的依靠。刘氏被嬷嬷搀扶着坐起身,不断的抚拍她的后背,让她喘口气。
嬷嬷还给她端杯水来,让她喝下去压压惊,谁也没想到,平日温和的顾明兴,像变了个人似的。刘氏吞咽了两口水,低声道:“嬷嬷,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差点儿就要掐死我。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他离开。那是他一个人犯错,与我何干。我才不要离开京城,我不要离开京城。”
没一会的功夫,顾明兴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到了,大厅,见刘氏端正的坐着喝茶,还悠闲的吃着糕点,似乎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准备离开。顾明兴瞬间拉下脸:“你还不走,准备一辈子留在这里吗?”这刑部尚书府被查封了,所有的人很快就会被赶走,刘氏这个蠢货,说她脑子不灵光,她还不承认,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让他说什么好。
当初真是瞎眼了,才会看上刘氏,指望她娘家帮衬着他,能让他在仕途上越走越远。可如今定北侯府越来越落魄了,大房因为顾廷科头卖试题被流放,顾明瑞因为卖官也被流放了,如今他因为在外私养妾室也被流放了。
他没想到柳氏竟然还活着,出手将了他一军,临走前,他得送顾廷菲和程子墨一份大礼,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刘氏,你再说一遍?”顾明兴沉住气,怒目瞪着刘氏。刘氏闻言,毫不畏惧的抬起头:“再说一遍也没用,我就是不离开京城,你能奈我何?不对,你能毫不犹豫的掐死我,来啊,你来掐死我啊!”
顾明兴除了杀了她,就没有其他的招数了吗?顾明兴气的差点儿没上前拍着刘氏的脑袋,真想知道她脑子里到底装多的什么。深呼吸几口气,顾明兴淡声道:“好,你要想留在京城,也可以。我给你一封休书,如此你留在京城被人笑话,也跟我无关。此外,你还得跟廷露断绝任何关系,她不在是你的女儿。”
“凭什么,廷露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我为什么要跟她断绝关系?再说了,她是我从小养大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认她?顾明兴,你太自私了,活该你被罢官,若是让你做了大官,你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