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哥哥,她究竟有什么好,我比她聪明、漂亮,比她有学识修养,你喜欢她身有异香,我也可以为你去修炼媚术,变得身带异香,我全心全意地为你,可是为什么你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我恨你,郁明透,哪怕我到了地狱做了恶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她突然从手中放出一缕魂魄,看着明透恶狠狠道:“你不是很心疼碧云吗?我便要你眼睁睁看着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说着,捏紧手中那一缕魂魄,将那魂魄生生打散,又被业火烧灭。
明透看着她眼中疯狂的神色,至死亦不知悔改,心中杀意顿起,那业火又更厉了三分。
“你伤心了,难过了,哈哈哈,她是为了而死的,是你害死了她的,你才是这世上最绝情,最恶毒的人!”寻香的诅咒越毒,恨意越深,那业火便焚烧得越厉害,直到熊熊大火将她完全吞没,她诅咒的声音也被完全吞没。明透看到她背上那隐秘的花纹,化作一团团不停扭动的人脸,争先恐后地往外跑,那便是被寻香杀死的那些人的怨灵,受不了业火的煎熬,企图逃脱。
“请姑娘手下留情。”
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走来一个身穿白袍的小道士,身背长剑,道士髻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那人看似不徐不疾慢慢走来,身法却是极快,眨眼间便到了二人眼前,向着明透十分恭敬地弯腰作了一揖,道:“小道穆白,奉家师一名前来带孽徒纪寻香回昆仑受罚,还请姑娘留她一命。”那小道抬头,眉眼间与穆羽笙有五六分相似。
“二哥!”穆羽笙看着那白衣小道,惊讶道。
明透看着那小道不语,小道便对穆羽笙笑了笑,转身向还在被业火焚烧的寻香,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瓷小,打开塞,默念道:“净甘霖,渡恶消灾。”那中缓缓飘出一丝清气,化作点点甘霖,将寻香身上熊熊燃烧的业火浇灭。此时的寻香已被业火烧的只剩一口气在,整个人已没了原先的模样,这般看去,只剩蜷缩在一起的小小一团焦黑。小道穆白等那业火完全熄灭,才走过去,在她额上贴了张黄符,又从怀里取出一件黑色的袍子,将那已被烧成小小一团焦炭的寻香包裹起来。
明透一直盯着那黄符,穆白将用黑袍包住的寻香抱起,对明透道,“这是聚灵符,可将她正在消散的魂魄暂时稳住,以便小道能将她带回昆仑,交给家师惩戒。”
“你那符,能给我一张吗?”明透看着一脸不解的穆白,左手轻轻打开,一团残魂从她掌心露出,“这是碧云的残魂,我不想让她就此消散。”
似乎是怕碧云的残魂会立刻飘散,她说完便又紧紧握住左手,将她放在心口的位置,原来她早已将碧云的残魂收在自己的掌心,难怪从撞见寻香杀害碧云开始,她便一直紧紧握着左手,不曾松开。
穆白看了看明透和穆羽笙,稍稍迟疑,从怀里拿出一只小小的锦囊,道:“碧云姑娘的魂魄残缺太多,聚灵符怕难以保住,不过,可先将碧云姑娘的残魂收到小道的锦囊中,待我回到昆仑,请家师出手帮忙将碧云姑娘的魂魄修补好,再还与你。”
明透点头,松开手,让那一缕残魂进入锦囊。
“姑娘伤势颇重,还是先找个地方疗伤罢。”穆白看到她胸前的血迹,对穆羽笙说,“三弟,你带路罢,趁此时无人察觉,尽快将今日之事了了,以免横生枝节。”
“嗯!”
穆羽笙应了一句,抱起明透在前面引路,穆白带着寻香跟在后面。
回到客栈,碧云的尸身还在廊上孤零零的躺着,屋内还有店小二的尸体,天已经快要亮了,穆白征得同意后,只能用火符先将碧云和店小二的尸身少了,又招来两个罐子,暂时收了二人的骨灰。
明透的伤颇重,又是伤在胸前,穆羽笙和穆白都不方便帮她处理,最后只能是明透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了些上药,三人便连夜离开了临海。
临海最大的妓坊燕香楼的花魁香香姑娘丢了,一夜之间变和那个姓穆的小白脸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燕香楼的妈妈哭闹了好几日,逢人便说,“那杀千刀的小白脸,只用一锭金子,就把她的花魁给拐跑了!”可是那香香原本就是自己来到燕香楼,不知真实姓名和来历,青楼妓坊的恩客,也不过都是烟云匆匆眼前过,丢了个花魁,还会有新人代替她的位置,没几天,人们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至于那店小二,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再加上平日又好赌,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掌柜的也只当他是在赌坊输光了银子逃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