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与云桑在花厅小坐,品茶下棋,看起来好不惬意,只是穆羽笙见着一向谨慎的大哥连下错几子,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不由得也开始担心起来。
郁明透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断断续续,如泣如诉,搅得她梦境一片混乱。从琴声响起,她便隐隐觉得背上有些灼热,却不知此时她背上灼热的地方隐隐发出红光,那些红光在她白皙的背部慢慢连成一朵灼灼盛放的红莲。那朵红莲花瓣随着乐声一片片绽放,凋谢,如此往复,不知要循环道几时。她终于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那琴声越来越急,穿过夜色直冲她而来。
“来了!”
花厅中的三人也隐隐听到从夜色里飘散而来的琴声,穆越猛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抓起佩剑,寻着那琴声而去,穆羽笙和云桑紧随其后。
三人一路狂奔至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却见身着白衣的郁明透早已站在山前,双目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山洞。
“明透表妹?”“郁家姑娘?”
“你怎么在这里?”兄弟两同时发问。
郁明透转身,看到循着琴声前来的三人,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方才还在客房睡觉,喃喃地道,“我听到一阵琴声,那琴声似乎在向我急切地呼唤着什么,我便寻了过来,可是到了这里便没路了。”
穆越狐疑的看来一眼,走到山洞旁,手在洞旁的藤蔓里摸索一阵,打开机关,却见几人脚边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原来这才是地宫真正的入口,那山洞只是个样子。
一行四人下了洞口,那洞口便自动合上,其间烛火自燃,瞬间灯火通明,四人顺着烛火指引直走到地宫大厅。厅中四壁皆刻满禁制符文,地上用强大的灵力结下阵法,四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镇四方,正源源不断地为大阵输送灵力。
只是那封镇在其中的栖凰琴已离了摆放它的玉案,此时正浮在阵中,琴弦无人拨动而自己发出阵阵乐声,其上封印完整,并无损坏的迹象。此时琴声已渐弱。镇守大阵四方的四位长老也渐渐收了自己的灵力,额上皆是一片冷汗,也不起身,就着盘坐的姿势调息。
“大长老,栖凰琴的力量今日似乎又更强了些。”云桑蹲下身,向端坐东面的一位老者行了一礼。
“嗯,这几日来,魔琴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大了,如此下去,不知还能困得住它几时。”老者闭目养神,声音虽弱,却中气十足。
“近两月来,栖凰琴每到子夜便会开始异动,最初只是隐隐发出红光,我们只以为是大阵灵力减弱,便让几位长老来为阵法输入灵力,加固结界。可从这几日开始,那琴便断断续续传出琴声,我飞鸽传书给父亲之时,还只是不成曲调的几声,不过短短两三日,这琴声已经快成一部完整的曲调了。”穆越向穆羽笙和郁明透解释到,语气中满满的焦灼。“你看今日这般,这是大有要冲破阵法之势啊!”
“这两位小友是……”那被云桑称为大长老的老者调息完毕,睁眼见与云桑和穆越前来的是两个未曾见过的少年。
“晚辈穆羽笙,奉家父之命前来查看栖凰琴异动之事。”穆羽笙向四位老者行了大礼,又拉过郁明透道,“这是晚辈的远方表妹,郁明透,她身上颇有些不同常人之处,便与我同行,希望能帮上些忙。”
郁明透朝四位老者微微欠身,算是行过一礼,双眼却一直盯着那浮在阵中的栖凰琴。
“原来是不二仙人的弟子,”老者微微颔首,“不知此事不二仙人是否知晓,何时能来重新封印?”
“家师近来都游历在外,并不知晓此事,”穆羽笙略表歉意,“但晚辈自幼便随家师修习安魂曲,能消解戾气,镇压妖邪,望能助四位一臂之力。”
“哎,”老者长叹,似是听说不二老道没来,甚是失望,“罢了,那你们可看出问题出在哪里?缘何我们日日输入灵力加固封印,这魔琴之力却一日比一日强横?”
穆羽笙细细看来阵法与封印,似乎并没不妥,只得抱歉的道,“晚辈眼拙,并未看出不妥之处。”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郁明透,见她从进入地宫开始,双眼就没离开过栖凰琴,“明透,你可看出些什么来?”
“阵法和封印都完好无损,而且阵法的力量因有灵力不断注入,力量比刚设下时更强了。”郁明透收回目光,看着穆羽笙道,“这阵法应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锁灵阵,专门克制有灵之邪物,用这道阵法封住栖凰琴,那是最稳妥的了……”
“那这栖凰琴的异动做何解释。”穆越一听不是大阵和封印的问题,只道是栖凰琴的魔性更强了,心中愈发焦急。
“嗯~栖凰琴作为上古遗留的魔琴,琴中自是有灵,只是此琴被封印百年,琴中之灵已沉睡百年,除非,这琴中沉睡的灵,被什么东西惊醒了,”郁明透略做思索答道,“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栖凰琴。若不是有这封印和阵法的力量刚好与它相克,它怕是早已冲破束缚了。”
说话间,郁明透走向那大阵灵力集结出,伸出右手负于余其上。
那阵法灵力之强横,可将常人直接化为齑粉,郁明透不过才在观海阁虽穆天恩修行了三月,就算她天赋异禀,修行速度是常人数十倍,也根本无法与大阵的力量抗衡,这一下,怕是要被阵法的力量震得经脉尽毁。
“明透表妹……”穆羽笙反应过来时,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