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对面的王泽在香燃尽前,早已写好了词。
而秦余他却是到最后一刻才勉强将心中拟定的浣溪沙写进去。
当然,无论哪个快,他们都在一炷香内完成了考核要求。
方夫子首先拿起王泽写的词,他当着众人大声地念了出来。
王泽的浣溪沙,写的是早春在他家乡齐州时所见到的情景。
方夫子读罢,连连赞叹,场外的学子们听完,也无不佩服,这首词写景也写情。
把早春的寒冷,与人心的淡漠都描述了出来,就连一直在关注秦余的陆山长也是眼前一亮,“这个学子叫什么,哦,王泽。”
听完王泽的词,便轮到秦余了。
方夫子拿起来一念,原来秦余的正好跟王泽相反,他写的是暮春景色,“……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读完后,细细品味一番,觉得词句工整,朗朗上口,即惜春,又感叹时间易逝,算得上是首好词了。
和王泽的词比起来,各有各的特色,方夫子表面公平地比对一番,然后才向在场的诸人说道:“两首浣溪沙各有千秋,老夫判定,第一场比试没输没赢,是为平局。”
平局?
场外的诸生听了,心生疑窦,刚才的词中,明显是秦铁嘴的更胜一筹,怎么会是平局呢,不过也有人觉得有理,反正方夫子是裁判,他是书院的老人,做事向来公正,不可能会偏袒某个人的,而且王泽还曾得罪过夫子,那样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说,夫子判得公允吗?”
有几个学子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东西,总是要靠夫子自己判定的,有些我们觉得好,但从他老人家的想法中来说,或许又不一样了啊。”
“有理有理……”
众人这一刻大多都认为方夫子判定得没有错。
鹿鸣台上,陆山长摸摸胡须,摇头苦笑道,“这个继长啊!”
方夫子很满意自己的判定,他抬头剜了秦余一眼,然后问道:“两位,老夫的判定,可有什么疑议?”
王泽自然不会有疑议,可他也什么都不说,就等秦余说话。
秦余细细回味,王泽的词是有一些味道,和晏殊的《浣溪沙》比起,一时间还真分不出个雌雄来,反正还有两场比试,不如看看后头的罢。
“夫子,学生无异议。”秦余拱了拱手道。
“王泽也无异议。”王泽听秦余如此说,自己还能有什么不同想法呢。
方夫子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便开始第二场比试吧。”
说着,伸手再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来,他对着秦余王泽二人念道:“猜诗谜,嗯,这回又有好玩的了。”
方夫子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一本《诗迷集》来,他对场内二人道,“老夫说一个诗迷,二位率先举手者回答,最后以答对多者,为胜。时间依然是一炷香。”
他的话说毕,秦余和王泽立即绷紧了神经,两人的右手都鼓足了劲,只等方夫子把诗迷念出来。
方夫子翻着《集》,在到第十三页时,发现这里的一个谜语非常有趣,于是当众说了出来,“两位听好,某日,有两个书生,一个高个子,一个矮个子,他们在花园中相见,互问姓名。高个子的向矮个子的道,颠来倒去都是头,大河失滔滔。矮个子的道,夏商之时夜间光,老牛过板桥。嗯,怎么样,两位听清了没?”
方夫子念完,把头从王泽那里转到秦余这边。
两人都在思考这道题的谜底,场外的学生们,也都纷纷低头思量,一时间,鹿鸣台又恢复了宁静。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一炷香很快就要燃尽。
这时,王泽眼前一亮,他想到了谜题答案,欣喜若狂,可等要举手时,对面的秦余早就把手举到了半空,顿时整个脸就垮了下来。
“夫子,谜底可是王可,胡生?那高个子的叫王可,而那矮个子的便是胡生罢。”秦余兴奋地把迷给说出来。
面前的方夫子听后,表面上笑道:“嗯,你答的不错,是这个谜底。”
方夫子说完,身后的王泽暗自懊恼,刚才就差那一会儿,自己心里的答案也和秦余的一样,可就是差了那点时间啊。
场外的学子听到答案,皆点头赞同,颠来倒去都是头可不就是个“王”字吗,大河失滔就是个“可”喽。
夏商之时夜间光,那便是古时的月,所以答案是个“胡”,而老牛过板桥,牛的下面加一横,可不就是个生字。
妙啊,妙啊,真是一个有趣的谜语。
见此,方夫子很勉强的开口说道,“第二局,秦余胜。时候也不早,现在开始第三局吧。”
说罢,让一侧的王泽心里紧张了起来,第三局,他必须赢。
方夫子第三次把手伸进盒子中,很快的,便又抽出一张纸条,他读到,“是个楹联的楹字,这道题,由你们当中的一个出上联,另外一个出下联,对得出的人取胜。那么,现在,你们中谁先出上联呢?”
夫子说完,秦余王泽脑子立即又飞转起来。
王泽在思考有什么上联能难得倒鹿山第一铁嘴呢?
忽然,他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情来,当时宁州的醉月楼那里不正有副对联,一直没有被人对出来吗。
哈哈,王泽喜不自胜,他看了看对面,秦余还没有对联出来,心中好笑,这一回终于能赢了。
他举起手来,方夫子见到,便抬手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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