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玷污本王坐骑的双瞳!
这样讥诮而又不留任何情面的嘲讽,似一记无形的狠狠耳光,扇在凤倾月的娇脸上,她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不敢置信的望着神色淡漠的帝九,一脸梨花带雨的她,看上去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只可惜——她面对的是帝九,帝九的字典中,完全就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淡漠而又很不耐烦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凤倾月,他薄唇轻启:“长得这般丑,还妄图勾引本王,不自量力!”
身侧的九卿,嘴角不由一抽,前世今生,毒舌的人她见得多了,可在冒牌少表舅面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这天下,能毒舌到他这种程度的,怕也是堪称已臻化。
再次承受一万点暴击伤害的凤倾月瞪大了双眼,屈辱和愤恨在心底疯狂蔓延,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视线中,她狼狈地垂下头,为了今天,她一早就精心装扮盛装出席,只为能吸引邪王的注意,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为一个笑话,无情地嘲讽着她。
四周一片寂静,她无助地看向宁氏,宁氏望着她的眸光中满是心疼,却没有一丝站出来替她解围之意。
一颗心,恍似浸入了万年冰川之中,寒意涌入骨髓。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疼她入骨的亲娘,如今她被无情嘲讽,她却眼睁睁看着她受辱而无动于衷!
帝九看也不看一脸悲愤莫名的凤倾月,牵着九卿的小手行至凤天身前,虽然他当众让凤倾月难堪,可看他对九卿的态度,只要稍有点头脑的人不用仔细推敲都能明白,他嘲讽凤倾月并不是为难整个凤府,故而,即便他无情的打脸凤倾月,凤天和凤清夫妇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凤家主,本王这就带卿卿启程,凤家主不用担心,本王一定会让卿卿安然无恙回凤府。”看着凤天,帝九甚有耐心地道。
凤天点头:“一切有劳王爷。”
帝九笑意盈盈地摇头:“卿卿的事本就是本王的事,凤家主不用放在心上,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笑意一收,淡淡地道:“凤二小姐的言行举止有失分寸,本王不希望因为她而影响本王卿卿的名声,凤家主和凤侯爷两位,当知取舍。”
站在一边失魂落魄的凤倾月,又一次承受帝九无情的暴击伤害,胸口憋着一团熊熊怒火,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喷不出来。
看着脸色惨白的凤倾月,凤天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孙女天赋不错,他原也寄予厚望,只可惜的是,这个孩子,被宁氏给养歪了,品行有待商榷。
凤清的脸腾一下转红,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被邪王这般数落,他只感觉尊严被人狠狠踩了几脚,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凤倾月不知廉耻造成,他便狠狠瞪了宁氏一记,好好一个女儿被宁氏养成这样不知廉耻的性子,简直丢尽了凤府的脸面!
“总算有人说实话了,不错不错,本尊喜欢。”扮成妙手仙医的墨青瞧着一脸悲愤莫名的凤倾月,心头大爽,拍手称快。
帝九的眸光掠向墨青,瞳孔微微一缩,墨青只觉心头一紧,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给狠狠揪住一般,只是这痛感稍纵即逝。
帝九勾唇浅笑:“医尊性情中人,本王很是欣赏。”
说完他含笑瞥了九卿一记,小丫头可真是越来越合他心意,竟然敢驭妖为仆,还是条修行了千年的蛇妖王,这胆量,啧啧,他都想拍掌欢呼了!
眸光由九卿身上收回,他再次看着凤清,淡淡道:“凤侯爷,本王的话,凤侯爷可要谨记于心,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的人,结局都不美妙。”
赤果果的威胁让凤清的脸色愈发难堪,却又不敢挑畔邪王的威严,凤清只能憋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忍气吞声地道:“都是内子教女无方,污了王爷之眼,下官惭愧,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从严惩治。”
被帝九当着下人的面说出这番自打脸面的话,凤清心里,恨的不是帝九,而是宁氏和凤倾月母女二人。
若不是这母女二人,他也不会受此羞辱。
想到凤倾月竟然不知死活地惹恼了邪王,思及世人皆传言邪王其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情好时笑语宴宴,一旦变脸,夺人性命都算是轻的,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惟恐邪王因为凤倾月而迁怒于他,不过权衡一二,凤清心中就已有了决断,他转头瞪着面色惨白的凤倾月道:“不知羞耻的孽障,从今日起,本侯就将你逐出凤府,往后,若让本侯知道你再以凤府二小姐自居,休怪本侯出手无情。”他话音一落,凤府上下无不瞠目结舌,凤天的眉皱成一团,看了看一脸震惊悲痛的凤倾月,他心下叹气,终是有些不忍地垂眸。
“侯爷,月儿她可是您的亲骨肉,您怎能这般狠心将她逐出凤府,侯爷,妾身求您了,您不能这么做。”慌了神的宁氏,慌乱的摇头,拉着凤清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宁氏,凤清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和不舍,他板着脸将袖一甩,怒声斥责:“她犯下如此大错,玷污我凤府清名,岂能放任,退下,你若再为这孽障求情,休怪本侯送你一封休书。”
被拒绝的宁氏猛然抬头,一双美目满满都是震惊和愤怒地看着凤清,在看清凤清眼底的绝觉之后,她终是不敢冒着被休的风险替凤倾月求情,转眸直到一脸不忍的凤天,她忙扑过去跪在凤天面前哭道:“父亲,您饶了月儿吧,她还小,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爷爷,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