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死里逃生,原本万念俱灰的伍师忍痛不顾胸口巨创,掏出怀里铁面,表情异常狰狞,用力带上。
肖玉良境界不稳,没有拾阶而上,只细心观看想要补救。许久后开口:“大道为难,天意如此。”
对面伍师带上铁面,魔气滔天,胸口重伤被黑气包裹后无影无踪。
肖玉良看着完好无恙的伍师,心里并没有太大波动。
一点残灯不知何时也已落入伍师手中,他胸口不断起伏,哪怕铁面遮挡,急促的呼吸声依旧清晰可闻。
极西天堑被苏三洗净的漫天妖云,再次无边无际。
脚下仙路崎岖,肖玉良身形依旧稳健。
“不出手了?”面具之后伍师的声音不再病恹恹,而是中气十足如同一个青壮年。
肖玉良摇头,神态仿佛临危时却万死不辞之人,似乎就要慷慨赴死。
伍师手里在把玩一点残灯,然后接连说道:“这把剑比当年赠与你时要高上许多档次,远在我预料之外。只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那么需要它,肖玉良,这才叫宝剑蒙尘。”
“还有,你这东来之剑当真厉害。”
肖玉良苦笑一声,缓缓道:“你知道什么,还差得远呢。东来五十年,仍差十五载。”
“便给你十五年那又如何。”伍师胜券在握,大放厥词。
肖玉良含笑向东:“那且看着,十五年后自会有人替我送出此剑。”
伍师不言语,点头回身。
肖玉良负手而立举头望天,面上平静如水全无惧色。
天堑上方妖气乌云洞开,一只巨爪自穹顶往下,径直抓住肖玉良。
……
刘子溪到达湾址县时,青山已分两座。他寻着观海山阿离与洞天福地那位神仙的气息落到一半山上。
他看到那两个人围着七个破烂不堪的‘人’一动不动。
阿离看到刘子溪落下,知道他便是之前感应到的另外一人。而洞天福地那位神仙则是有些震惊地看着一路尾随的刘子溪,想要发火但终于还是没有。
刘子溪仔细看着山上全部诡异地静止异不动的七人,身上气机非同寻常。
阿离知道自己此举已经出格,依然还是说话:“他是肖玉良身边两界司秦孤山。”
刘子溪也是初次到平阳,也不知道天阙山两界司内事务只听到是两界司人便决定定要带回。
洞天福地神仙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说话跃身如长虹破空西去。刘子溪这次倒没有追赶,当场作揖表示谢过阿离。袖里乾坤锁万物,将几个死物一般傀儡收入其中。
阿离欲言又止,很难为地在纠结。是想救秦孤山不假凭她的本事又真比不过两界司,所以最后放下执念让刘子溪收走秦孤山。
雷光乍闪,远声隆隆。天气似乎不久将要下雨。
刘子溪看了眼表情依旧有些古怪的阿离,说道:“姑娘,有缘再见。”
哪怕被刘子溪这看着就很年轻的俊郎少年喊姑娘,阿离还是开心不起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刘子溪看着这个天香国色,前后不知究竟是善是恶,穿着道袍的姑娘,撇了撇嘴角往两界司方向飞遁。
刚刚起身,就有哗啦啦的大雨倾盆瓢泼,水银泻地骤雨缤纷。
刘子溪气旋护体,隔离暴雨。
刚出去不到十里地,天上有一阵微风习习,感觉温柔但速度奇快,他来不及反应就消失无踪。
他驻足原处,俯瞰人间。
那阵风,有一种和肖前辈给自己相同的感觉,不锋利偏偏又无人可挡。
都说疾雨净空,可是身在其中怎么反而看不清。
……
秋风送凉,细雨连珠。大兴凤塘古镇旧土被无根水冲刷,焕然一新。
阴云到大兴剩寥寥几片,不成气候。迷蒙细雨,绵绵不断,十万人家,炊烟袅袅。晦明变化无情,世间朝暮难改。
孟知安与叶青尘到秦孤山家拜访三回,后两次与第一次都一样没有任何新鲜收获。
几人到州府衙门查阅文册,更是无功而返。
山上人,也只有山上人熟识。又不是什么俗世奇人,官府备案。
孟知安与叶青尘和苏小衣说好,再过两日便回天阙山,他们不知道谢头名回去没,自己早到些无妨可不要谢秋雨在山上等。
闲来无事,孟知安在屋内打坐冥想调息,刻苦修炼。
‘吱呀’一声,木窗莫名自开,冷风带着细雨灌进屋内。
孟知安没有反应,雨不大,风也不急,打动不了早已出神的人。孟知安困在观虚已久,此时正神游太虚冲击破境洞神。
窗外风突然大了一些,窗户也被带动甩到两侧的墙上。孟知安身上青衫飘动,发梢飞扬。
观虚境界,修行者修出神识,妖物修出灵识,可以感受天地灵气,内视神魄,察觉以前无法看清的虚化之物。故称谓观虚。
而道境洞神境界,则是指修炼累积到一定地步时神识可以在丹田洞府中成形,初为金丹,大成为元婴。此时修炼者就可以具体感受到自己所有魂魄,对法力运用也不可同日而语。
孟知安早就可以将神识放入洞府中成形,但不知为何却久久不结金丹,修为也卡在观虚。
此刻,他再次把神识放在洞府内,视线范围内全是纯白。
要想结成金丹需要不断在洞府内吸聚灵力为神识塑形,日久功成逐渐形成金丹。可是孟知安观虚小成少说也有两年,可是金丹连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