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云南立刻站起身,等着李篆在书房里找东西。
李篆并没有叫他们多等,从后面书柜一处抽屉里取出一个布袋,转身走回,交到云南手中。
“这些是你们婶婶准备的,自打我准备把你们调回京城,她就日夜盼着你们早点回来。”
云西看了看那个布袋,依据形状应该是钱袋。
她眼眶当时就热了。
果然是回了自家大本营,银子、身份、工作、住所,一下子全齐了。
要不是云南的特殊身体,今天开始,她就能过上顿顿吃上热乎饭,有人嘘寒问暖的正常日子了。
又见李篆目光忽然暗沉了下来,似是很有感慨的说道:“里面还有两件首饰,是你们娘亲年轻时送给她的。如今云家出了事,你们连件整身衣服都没有就逃难去了山东,身上连件念想都没有。我和你们婶婶想着,幸亏还有这两件,你们一人一件,只当存个纪念吧。”
云南紧紧攥紧布袋,皙白如玉的脸颊上蓦然淌下一滴泪。
云西侧眸去看,云南低低的垂着头,嘴唇微颤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鸡叫,惊得云西一激灵。
她立时抢过云南手中布袋,双手捧着呈在面前,屈膝深深跪地,做出因感动而哽咽的样子,“云西云南谢过叔父怜爱,更要谢谢婶婶这般苦心。我们二人一定办好差,做好人,绝不辜负云家声名与叔父厚望。”
云南足足慢了半拍,才跟着云西跪谢下去。
云西知道,情到深处,反而会失了所有镇定与智慧。
此时的云南,在李篆面前,也不过是一个会伤心,会失态,需要长辈和声宽慰的孩子而已。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有志气的孩子,你们一定能成事。”
李篆也很动容,强忍着泪意将两人搀扶起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向前看。”
他拍拍云南的肩,微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不是说约了朋友吗?早早去赴约,办完事就回来,不要在外面吃,我和你们婶婶在家等你们。”
云西重重的点头,又跟云南行了辞礼,才在李篆的目送下走出了李府。
开始两人还不得不压住步子,不能太匆忙叫李篆瞧出破绽,可是一拐入小胡同,两人就手拉着手开始狂奔!
鸡鸣三声,东边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云南变身就在眼前!
他们必须要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渡血践行誓约才行!
还好他们的运气不算太糟,才拐过三个弯,就找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
胡同两边墙上长满了杂乱的蒿草,一看就是片荒废的地方。
云南一个踉跄忽然栽倒在地。
云西及时扶住,剩下的事,便一如往常。
按压心脏,簪子戳血,催动誓约,一套工序下来,天色都大亮了。
再起身时,白衣的凤眸云南已经变成浓眉大眼,目光深邃的黑衣殷三雨了。
“我的老天爷,”殷三雨揉着太阳穴,勉强撑起身子,眉头紧蹙,嘴撅的老高,一脸的不高兴,“云南又一宿没睡!”他恨恨的埋怨道。
云西笑着拉起他,解释道:“三雨兄,你看看咱们都进京了,昨夜对付完水匪,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李叔父家,这不才脱身出来嘛。”
殷三雨的头是真的疼,身子也是酸乏无比,可是一窝到云西细滑的小手,头脑立马清醒许多。只是表面上还装着无比难受的样子,左手矫情十足的揉着脖颈胳膊,右手却紧紧抓着云西的手不放。
“好吧,毕竟是进了京城,要做的事那么多,我苦一点就苦一点吧。”
云西额上顿时滑下三根黑线,举高自己的手,摆在殷三雨面前,冷脸回道:“苦了累了不怕,一会咱们就找家旅店好好歇歇,只是这手没毛病吧?古代人难道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吗?三雨兄你这么做不是坏我名节吗?”
没想到殷三雨不仅没放开,还搭上了另外一只手,将云西的手紧紧捧住,挑眉一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分对谁。云西你跟我这辈子都绑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人,早晚还会成为我的妻子。拉个小手不过是提前预热。”
云西瞬间黑了脸,嘴角微微抽搐,“三雨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
云西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转身径自走开,“虽说刚认识你时,觉得你挺无耻的。可是深交以后,才发现你心里是个君子。后来知道我只中意云南,也不曾勉强我半分,更不曾记恨云南半分,只愿我和云南幸福在一起。”
说着,云西的脚步忽然顿住,背对着殷三雨,眸色复杂,“可是你现在又变成一开始时的厚脸皮了。”
殷三雨全然不在意般的拂了拂自己衣衫,大步向前,超过了云西,反身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
他竖起一根手指,认真说道:“首先,云南与你不是两情相悦,他这辈子都不会给你半分机会。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两个不幸福,剩下就是我的机会。我会用实力告诉你,我才是云西你的幸福。
”第二,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正常人,可以说终身不能再娶妻,而你也不会放开我,也不能再嫁人。所以你自然就是我的人。云南跟你不成,你早晚是我的妻子。
“第三,你我其实才是这世间最般配的人。你说刚认识我时,我很无耻,可是你的表现也半点不像大家闺秀。所以你我心中都有不类常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