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落,崔珩半响无言,良久才说:“三姑娘真会用词遣句。”
偏偏乔瑛若没听出来他话里的嘲讽,还一脸得意地说:“哪里哪里。”
闻言崔珩彻底闭嘴了。
乔瑛若终于想起自己出来是做什么的,她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再耽搁下去老太太就该遣人出来找了,就忙说道:“阿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再去找你玩。”
“好。”崔珝乖巧地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玻璃珠子,过去递给乔瑛若说:“瑛若姐姐这个给你。”
“好漂亮的珠子,谢谢阿珝,我先走了。”乔瑛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这才带着碧玺往梅花园里去。
回到老太太那儿已经是两刻钟后,其他姐妹早就已经回去,老太太果然是等急了,正闹脾气,连素来最爱吃的菱角酥都不碰了。
乔瑛若回来后,怀里一大枝的梅花都没来得及插花瓶里,就忙哄她:“叫老祖宗等久了,是孙女的错,你就原谅我这回好不好?”
“知道我担心还去这么久?”老太太没好气道。
“这不是雪天路滑,走得慢了,若是平常我定然一会儿就回来,况且去这一趟也值,瞧瞧这红梅多好看。”乔瑛若把怀里梅花递到老太太面前给她看。
钏儿拿来一个天青釉直颈花瓶,乔瑛若把梅花插进去,这才空出手捏了一块老太太最爱吃的菱角酥亲自喂她,边说:“这菱角酥做的是做得是越发好吃了,老祖宗你快尝尝,你若是不吃我可就要全吃光了。”
话说到这儿老太太才张嘴,等咽下去了又别别扭扭道:“知道好吃。”
乔瑛若笑起来,抱着老太太胳膊说:“府里谁不知道老祖宗最会吃,要是您说好吃,都不用再去尝,铁定好吃。”
老太太被她哄得开心了,终于抽空看一眼瓶子里的红梅,见花是真好看,便折了一小枝给乔瑛若戴上,鬓角衬着红梅,她皮肤又生的白,乌压压的头发养得油光水滑的,怎么瞧怎么好看。
连老太太都忍不住夸道:“要我说呀,府里这些个姐妹,就数瑛若长得最好看。”
“谢老祖宗夸奖。”乔瑛若毫不客气地应承下来,末了还要水珠去拿镜子,她要看看头上插的红梅好不好看。
见状老太太哈哈直笑,搂着她说:“打小就爱美,这长大了可了不得。”
“谁家女儿不爱美啊?”乔瑛若接过镜子,又和水珠说:“水珠姐姐你说说,单这府里的丫头我就没见过不涂脂抹粉的,就是那些个体面的老妈子、老婆婆都戴朵花儿、抹个胭脂什么的,比年轻丫头还会打扮,你说是吧?”
水珠噗嗤一笑,转身端了一盘果子来,边说道:“姑娘这话我可不敢应,不信呐,您瞧瞧老太太。”
乔瑛若被她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钻到老太太怀里笑着直说:“若说府里最会打扮的还是老太太,那些妈妈、婆子不过是东施效颦,哪有老祖宗半点神韵。”
“就数你机灵,东施效颦,我还成了那西施不成?”老太太在她脑门戳了一指头,爱怜地把人搂进怀里。
“那是自然,看我的样貌就知道。”乔瑛若仰起脸,指着自己鼻子说。
老太太再没忍住,笑得直捂心口,一面又说她:“你呀!也不害臊。”
乔瑛若当然不觉得,她绷着脸,佯装生气地说:“我说得可都是实话,老祖宗你还不信,真真是没天理了。”
“好好好,我信,瑛若说什么都对。”老太太忙哄道,又招手让水珠把那一盘子柑桔端来,亲自剥了喂乔瑛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