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从果倆释放出水雾后已经四个呼吸间过去,货车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大哥,怎么车里的人还没有被逼出来?”二锅纳闷道。果倆的这一招他可是知道的,能很快降低一定范围内的温度,让人寒栗。可是过去了近半分钟,还是老样子。
“别急,他们肯定是在垂冷挣扎,等他们坚持不下去了就算再不想出来也得出来。”果倆信心十足地说道。
“还是大哥英明。”二锅笑道。
“这没什么。”果倆谦虚地摇了摇头,看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热情的弟弟,略微感到可惜,暗自叹息道:“如果当时你也考上水星高中的话,想必现在这水城也有你的一亩半分地吧。那样,振兴我们这一支九股苗(蒙支系)……”
“九股苗”为清朝雍正年间开辟苗疆的“生苗”之一。其内以一个或几个宗姓氏族或地域性的政治、军事组织为一个单位是一个鼓社,共九个鼓社,故名。
到如今,九个鼓社大部分失传,现仅知有三个鼓社,两鼓社为“蒙”支系,一鼓社为“噶弄”支系。
在“启示黄昏”的黑暗时期,果倆他们所在“蒙”支系鼓社的族人因异兽祸起而流离失所,几经辗转后到了现在的水城。而这里几乎清一色的“噶弄”支系,因而属于外来族群的果倆他们并不怎么好过。
简而言之,人在屋檐下。
正当果倆沉浸在自我的心神中时,货车里偏向欧阳乾玉一边的车门突然打开。
“噫,门开了。”一个挎刀的青年看到后说道。
“还真是啊。”另一个装备机械骨骼枪臂的青年立马朝着货车另一面的果倆喊道:“大哥,门开了!”
果倆回过神来,刚抬头望去就听到在货车另一面的手下发出的惨叫声:“啊!”。
紧接着,伴随着开枪声,刀砍到坚硬物的蹡声,惨叫声一个接着一个。
再然后,货车另一面剩余的看守手下像逃难似的往果倆这边狂跑,就像遇见鬼了一样。
率先跑过来的一名目睹状况的手下一看到果倆,口齿颤颤地喊:“果……果倆老大,有颗大……大蛋鬼,实在是太可怕了!”
“什么大蛋鬼,说清楚一点。”给潘抓着这名手下的衣领说道。
果倆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紧接着又听这名手下边用手比划边说,看上去心里还有点发憷,带着敬畏道:“就是一颗有篮球那么大的大蛋鬼,刀枪不入,而且打人还特别凶残,专挑脸打。”
在苗族文化里,巫文化影响久远,自古以来无论生产、生活、风俗、礼仪、婚丧嫁娶还是社会交往等各个层面都会与鬼怪联系到一起。
比如河水泛滥是因为有河鬼,山体滑塌是因为有山鬼,水井里死人是因为有水井鬼,等等,这些使人遭受灾难的情况均被视为不可触犯的“神秘莫测”。
而蛋蛋的出现显然超出了这些苗族人的认知,不由的和鬼怪联系到一起,敬畏为大蛋鬼。
“啊?”二锅听到大蛋鬼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看向自己大哥果倆,提议道:“大哥,要不我们去把寨子里的‘迷拉’请来祭鬼?”
当那些“神秘莫测”的灾难来临时,苗族人会心生敬畏,然后通过祭祀祈求它们的原谅或让它们离开。而专门负责这类被迫祭祀的巫师便叫做“迷拉”。
“别慌,先跟我去看看情况。”果倆说道。在如今的唯物主义时代,鬼怪祭祀之说在他看来有些无稽之谈。顶多就像清明节祭祖一类,是一种精神文化的传承和寄托。
“啊?哦。”二锅有些迈不动腿,但还是咬牙跟上,不过心里的紧张不安是越来越盛。
给潘等人则是一言不发地跟着果倆身后,在他们的眼里,果倆的强大就是他们的信仰,所以他们言听计从。
果倆一行七八人来到货车另一面,入眼处就是几个横七八竖躺在地上的手下,都是鼻青脸肿,还在不断抽搐,也许还有些意识,但已经陷入模糊状态,都起不来了。
“大……大哥,难道这全都是大……大蛋鬼做的?”二锅心慌慌地说道。
“这世上哪来的鬼,别自己吓唬自己。”
此时的货车里,诸葛小强透过小窗对着打完人窝在欧阳乾玉怀里的蛋蛋赞道:“蛋蛋,干得漂亮!”
嗯?
果倆听到车里诸葛小强的声音,侧头往里一看,不由地眼睁大。清晰可见欧阳乾玉怀里的蛋蛋在受到大家的表扬后欢欣鼓舞地蹦跶活泼的模样。
这一幕,着实震撼了把属于高知的果倆。
不过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果倆便恢复如初。因为他想到了风系中级觉醒师,也是能用风操控物体飞行,甚至攻击,所以理所当然地把蛋蛋当成了一件人为操控的攻击性武器。
“你们说的大蛋鬼就是车里那个?”果倆对着刚才那几个逃掉的手下问道。
逃得最快的那名手下又走回来时心里还有些发毛,往车里定睛一看,那股悚然感又冒了出来,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木讷地点头。
其他人也都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蛋,心里都有些鬼怪学上的敬畏。
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憷怯,果倆能感受到一众手下对于未知事物的那种惶恐,立马开口稳定人心,沉着道:“大家别怕,这只不过是风系觉醒师的伎俩,那个大蛋估计就是他的武器。”
听老大果倆稳定军心的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始转过弯来了。毕竟鬼怪都只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