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太子的人来了!”骆养性脸色一变,拖起朱纯臣就往诏狱里面走。
此时如果想要穿越街道回到马车里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往诏狱里面藏。
朱纯臣暗叫倒霉,因为他已经看到,为首的那个骑士竟然是东宫典玺太监田守信!
徐卫良关在诏狱,诏狱着火,显然是惊动到了皇太子。事到如今,朱纯臣只能用斗篷裹紧了头脸,跟着骆养性急匆匆地躲入诏狱。脚步急促,身边都是经过的锦衣卫,每一个人都尊敬的向骆养性行礼,朱纯臣吓的头也不敢抬,只恐有人看到他的脸。
骆养性将朱纯臣领到一间密室里,冷冷道:“在这等着,我去应付田守信!”转身离开。
朱纯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脑子有点晕,心说我怎么跑到诏狱里面来了?
“人怎么就死了,你让咱家怎么跟太子爷交代?骆养性,你这个指挥使是怎么做的?”
很快,听见田守信在走廊里气急败坏的吼。
朱纯臣吓的一哆嗦,当然不是怕田守信,而是田守信后面那个人。
一阵争吵,田守信好像在辩解,但田守信根本不听。
过了一会,脚步纷乱,田守信好像是气呼呼离开了。
接着走廊就安静了下来。
朱纯臣贴在房门上静听,听到田守信离开,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惊险,但这件事终于是完成了,今晚之后,他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转身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处身的竟然是一间审讯室!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令人看了心惊胆战的刑具,中间烧着一个大木炭火炉,将整间密室烘的暖暖。
不过朱纯臣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他只感到侵入骨髓的冰冷,他本能想要离开这里,拉拉门,发现房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想要呼喊骆养性,但又不敢出声,他堂堂国公,忽然现身在诏狱,一旦被人认出来,而且徐卫良恰恰死在今晚,他就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朱纯臣只能等。
他焦灼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里把骆养性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
……
隔壁的一间密室里。
已经死去的徐卫良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脸色煞白如纸,牙关咯咯直响,整个人好像还没有从冷水浇头、接着又吞药假死的恐惧中挣脱出来,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舌头却麻木的不听指挥,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时没认出谁是谁?
骆养性脸色阴沉,冲身边的属下使一个眼色。
那属下取过棉被,披在徐卫良的肩膀。
有棉被取暖,裹了一阵,徐卫良神智渐渐清楚。
骆养性喂他喝下的是一种特制药,类似麻醉药,可在短时间之内让徐卫良四肢麻木,不听指挥,口鼻呼吸也会变的微弱,再浇上几大盆的冷水,全身清凉,身体僵硬,乍一看,还真像是一个死人。
不过假的毕竟是假的,骆养性不能给朱纯臣太多的时间甄别,而田守信的出现就是为了打断朱纯臣。
“徐卫良,现在你该相信,要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朱纯臣了吧?”骆养性冷冷问。
徐卫良裹紧了棉被,哆里哆嗦的道:“水,给我一口水……”
一名锦衣卫端了一碗热茶,塞到他手中。
徐卫良双手端茶,暖着手,也暖着冰冷的身体,目光不看骆养性,却看向骆养性旁边的田守信,哆里哆嗦的问:“田,田公公,如果我都说了,太子殿下能保我平安吗?”
田守信点头。
“好,我说。”徐卫良喝完茶,断断续续的将他配合朱纯臣和徐允祯授意私藏甲胄,并贩卖的过程讲诉一遍,不止是私卖甲胄,朱纯臣和徐允祯这些年贪墨军饷之事,他也竹筒倒豆子,呼啦啦的全讲出来了。
……
成国公府。
一辆马车悄然停在后门处,车夫走上台阶,轻声叩响成国公府的后门。
门开了,成国公府的管家从里面探出头来。
“国公请你去。”车夫说。
管家没有怀疑,作为朱纯臣的心腹,他对朱纯臣和骆养性的关系很是清楚,刚刚朱纯臣就是坐一辆马车离开的,因此他没有多想,跟身后的下人交代了两句,他就迈出府门,上了马车。
车轮粼粼,马车穿过暗夜里的街道,向诏狱而去。
管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除了车夫,马车两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跟上了四名黑衣骑士。
“停车!”
管家心念急转,立刻命令车夫停车。
车夫非但不停,反而马鞭扬起,啪的一甩,“加!”加快了速度。
管家知道事情不妙,掀起车帘就跳车。
但双脚刚着地,还没有来得及发足狂奔呢,一根绳索就已经套住了他的小腿,用力一拉,就把他拖倒在地,管家啊啊大叫,竭力想要挣脱,但四名骑士早已经纵马而来,将他围在中间,其中握着绳索那一人冷冷道:“捆了!”
另外三名骑士翻身下马,将管家按在地上,熟练的捆了起来。
“我是成国公府的人,你们放开我,不然有你们的好看!”
管家心存侥幸,还想要逃脱。
“哼,老子抓的就是成国公府!”
黑衣人冷笑。
管家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完了,不但自己完了,连成国公府也是完了。三个黑衣人捆绑他的时候,清楚的露出了里面的锦衣卫公服。
……
北镇抚司。
朱纯臣等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