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崇祯十五年>第245章 崇祯心思

正忐忑之时,一个奉茶的小太监从暖阁中退了出来,进出之时掀了一下帘子,也就这刹那,两个字从暖阁中飘了出来。

吴襄。

听到这两字,朱慈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作为一个熟读明史的穿越者,又是崇祯帝的儿子,朱慈烺对崇祯帝的性情有着比别人更多的了解,除了儒门圣徒,偏好名声之外,崇祯帝最恼怒的就是臣子对他虚掩应付、阴奉阳违,袁崇焕当年被诛,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夸下了五年平辽的海口,结果不但不能平辽,反而还被建虏杀到了北京城下,致使崇祯颜面无存;大功之臣孙传庭只不过说了两句牢骚话,就被崇祯投入诏狱,吴甡执意要两万兵马,不然不担任湖广督师,崇祯也将他罢官下狱。对臣子如此,对儿子也是如此,他明明给儿子安排了两个得力助手,儿子却偏偏不用,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威严受到挑战的愤怒。

其实朱慈烺已经在提防了,他安排李国祯管后勤,吴襄管操练,并不算应付,不明白父皇为何还要发怒?

朱慈烺不担心崇祯发怒,只担心崇祯一怒之下会革去自己抚军京营之职。伴君如伴虎,对臣子如此,对他这个太子也一样,崇祯帝的一喜一怒都会决定他,乃至整个天下的命运。

因此,必须想办法补救。

朱慈烺绞尽脑汁的想。

不知不觉中,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细汗。

暖阁中忽然传出一个激动的声音。

“太子练兵之法虽不敢说超越前人,但绝对深得戚少保练兵之精髓,有名将风范!如今京营士气高涨,假以时日,必然会是一支精锐之师,臣愿用全家性命担保,太子操练之法绝对可行,一年之内,若京营不成精锐,请陛下治臣全家之罪!”

是吴甡。

显然,他正在竭力劝说崇祯帝,以至于提高了声调。

吴甡之后,陈新甲也在说话,虽然听不清楚,但想来他也是在维护朱慈烺,为朱慈烺说好话。

朱慈烺心头一全家都赌上了。

而陈新甲也不容易,刚被打的头破血流,简单包扎就被叫到了御前。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兵部右侍郎,两人现在是朝中不多的知兵大臣,兵部又有协理京营之责,崇祯帝召他们两人来,显然是要知道他们两人对皇太子练兵的看法--幸亏是他们两人,如果是朝中的其他大臣,朱慈烺恐怕会更加不安。

很快,暖阁帘子挑起,陈新甲和吴甡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太子站在不远处,两人连忙上前来见,陈新甲额头上缠着纱布,歪顶着官帽,脸色苍白,精神很不好,官袍领口隐隐还能看见血迹,堂堂兵部尚书当街遭此暗算,陈新甲也是本朝第一人了。见到朱慈烺,陈新甲脸色更加凝重,吴甡则始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样子,就好像他二人并没有说服崇祯帝,他担心崇祯帝会责罚太子一样。

见礼完毕,朱慈烺牵住陈新甲的收,关心的问:“陈部堂伤势怎样?”

“谢殿下关心,一点小伤,臣无事的。”陈新甲眼神感动。

陈新甲虽没有大才,但却绝对尽心尽责,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也能坚持在御前应答,大明官员如果都能像陈新甲这般敬业,国事也不会如此颓废了。

吴甡原本想要提醒朱慈烺一句,但见朱慈烺面带微笑,信心十足,又想皇太子非是一般人,今日之事或许早在皇太子预料中,于是没有多言。

“宣太子觐见!”

内监悠扬的声音。

朱慈烺整理衣冠,进暖阁叩拜崇祯帝。

崇祯坐在案后,面无表情,但眼睛里的怒火却没有刚才那么炙热了。

虽然是亡国之君,但崇祯并非不听人言之君,相反,他就是因为听的太多了,才落得自缢煤山的下场。明明自己心有主见,明明想要南迁,却偏偏被朝堂上的大臣所左右,以至于错过了南迁的最佳时机,而吴甡和陈新甲都是知兵的大臣,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君,他们都说了当日校场检阅之事,对检阅过程和朱慈烺制定的操练教程钦佩不已,吴甡更用全家性命做担保,加上桌上的那本京营军规手册,细细翻来,倒也颇得戚继光练兵之精髓,所以崇祯帝犹豫了---难道是朕错了吗?不然陈新甲和吴甡为何信誓旦旦,看法一致呢?

但转念一想,吴襄是老将,李国祯是干才,有贤才而不重用,这样的皇太子未来岂能是一个明君?

因此,崇祯帝的怒气依然未消。

等朱慈烺叩拜起身,崇祯板着脸,冷冷问:“你告诉朕,如何能练出一支强兵?”

朱慈烺小心翼翼地回答:“儿臣以为,要想练成一支强兵,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难在于粮饷和军马的筹集,没有充足的军资,强军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简单在于,只要能提高士卒们的待遇和地位,给他们荣誉,施以有效而严格的操练,给他们勇气;教导士卒,让他们知忠义,保证后勤,让士卒无后顾之忧;再制定严格的军纪,有功赏,有过罚,如身使臂,如臂使指,结阵前进,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如此就可以练出强兵。”

崇祯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望子成龙,天下父亲都希望儿子有大才,朱慈烺一番话,让崇祯帝颇为欣慰--我儿还是有练兵之才的,起码这番话就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不过他依然板着脸,继续问:“如何才能保证有效而严格的操练?”

“循戚少保练兵之法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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