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安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段敬言面前,眼神有些慌乱地问道:“什么叫在你这儿待不了多久?”
“哎?你不知道啊?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他没告诉你?”段敬言有些意外地看着段易安,他以为榭桥已经跟段易安说了,他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次段易安态度这么平静。
“告诉我什么?”
段敬言的话确实让段易安想起来,昨晚两人上床的时候,榭桥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被段易安一句“困了,别烦我”给打断了。
“榭桥也快出国了吧?不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吗?”
出国?
段易安心里一惊,榭桥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事。
“我上次看他在订机票……哎……不是……”段敬言看着摔门出去的段易安,忍不住摇了摇头,老幺就是老幺,就一小屁孩。
喝了一口的白桃乌龙茶还飘着淡淡的热气,光鲜的外表,内在却淡然无味。
段易安自己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极其像事实的谎言,他觉得榭桥离不开他,结果说来说去,离不开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榭桥。
他习惯了榭桥在他身边,习惯了榭桥的体温,习惯了榭桥的呼吸。
榭桥的命都是段家给的,所以段易安觉得榭桥无论怎么走,都离不开他们段家,可是留住的,不过是榭桥的身子,心呢?
榭桥,你把心放在哪里了?
段易安在家里疯狂的翻找着,当他从榭桥厚重的书里翻出了折了两折的材料的时候,他不知道该露出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达他现在乱的不能再乱的心情。
榭桥高中那会儿,段易安一巴掌把榭桥出国留学的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现在的榭桥学乖了,连说都没有和段易安说。
“榭桥,你能耐了。”段易安看着手里的纸上,漂亮的英文字体写着榭桥的名字,好看的格外扎眼。
段易安看着上面的日期,也就是明天了。
昨天还跟他在床上温存,明天就要坐上上午的飞机离他而去。
榭桥,你这个人渣。
段易安坐在地上看着手里轻飘飘的几张纸看了许久,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他跟榭桥认识了太久太久,久到段易安觉得榭桥也该喜欢他了,可是榭桥没有,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捂也捂不热,段易安都快怀疑这人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榭桥回来的时候,夜幕早已经拉开,城市的夜晚,总是少了许多的星星,整个天空看上去格外的空。
他把钥匙插在锁眼里转了一圈,发现门没锁,有些诧异地拉开了门问道:“在家为什么不开灯?”
黑暗里,段易安掐灭了手里点燃的烟头,最后一点光也消失了。
段易安不抽烟,他虽然像个混混,天天带着那群狐朋狗友飙车喝酒泡夜店,但是烟这种东西他从来不沾,他知道这会上瘾,就像榭桥对他一样,他已经在榭桥这里中毒至深了,他不能再对一个东西依赖的离不开了。
榭桥摸索着墙壁,把灯打了开来,段易安身上披着一件毯子就这么赤脚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气色差的不行,地上扔了七八个烟头,烟灰也是撒了一地。
榭桥走上前摸了摸段易安的额头:“生病了?”
段易安没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神也不避开。
“洗个澡睡一觉吧?别在这里冻感冒了。”榭桥拿起沙发上厚一点的毯子,把它抖开盖在段易安身上,“你先在这儿坐着,我给你去放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