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前后,方以北望着左边第二排的那个方向陷入沉思,怎么连背影都像是同一个人呢……
“各位同学,我姓沈,要是你们幸运的话,我将会是你们未来四年的辅导员,你们可以叫我沈姐,沈姐姐,不能叫沈大姐哦,人家还年轻。我先恭喜大家,开始了你们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她刚说完这句话,底下便哄闹了起来,嘘声一片。
“好了好了,看来我是激起了民愤,大家听我说,虽然我们学校没有那么出名,设施有些老化,学费也稍微有点高;但是,大家既来之,则安之,你们只是由于某些原因考得不好,你们要相信自己,只要肯付出,在这个大学里面一样能一鸣惊人!”
付尘哼了一声,想着那个语气那个神态,像极了精神病院里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对那些神经病大喊,你们是正常的,相信自己,洗脚盆里一定能钓出金鱼的。
“今天我们开这个班会,就是清点一下人数,同时让大家彼此认识一下,你们就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谁愿意第一个上台?”
下一秒,之前说话的黄色套装女孩挺直腰板,积极地举起了手,高跟鞋见了满意得直点头。
“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叫沈沫,今年十九岁,很高兴认识大家。我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很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我希望能运用自己的交际能力和管理能力,为班级做出贡献!”
雷鸣般的掌声之中,夹杂着轻微的议论声。
“很好,言语之中,我们能看出她是一个富有责任心的同学。来,下一位……”
啪地一声,常卫东一掌拍在桌面上,起身拽一拽衣领,大步迈着步子,边走边赔笑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站上讲台,他重重咳了一下,清完嗓子才开口:“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叫常卫东,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正所谓不是一种粪,不进一个坑,既然我们坐在了这里,那大家就是一家兄弟姐妹,那句老话说得好……”
高跟鞋连忙摆手:“停停停,这位同学的心情我们已经感受到了,老话就先不说了,容易产生画面感。”
教室里顿时哄堂大笑,常卫东吐吐舌头,讪讪地走下了台。看着众人笑作一团,付尘地摇摇头,两手撑住桌面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我叫……”
“那位同学,到讲台上来说……”
见自己的声音被乱哄哄的笑声淹没,付尘又摇了摇头,眼前的长发轻轻飘动。他半低着头,微微驼背,拖着脚步走上讲台,简单直接的一句话:“我叫付尘,一尘不染的尘。”
台下的齐立生小声朝杜笛嘀咕:“我记得,他不是昨晚还说自己是灰尘吗,怎么现在又一尘不染了?”
“根据心理学研究成果表示,原因只有一个,他昨晚,洗澡了。”
丁半木刚说完这句话,高跟鞋粗肥的手指就伸向了他:“刚刚说话的,对,就是你,给你个机会,讲台上来说……”
几人幸灾乐祸的偷笑声中,丁半木正气凛然地上台,不卑不亢地开始自我介绍:“根据心理学研究……”
常卫东起哄大喊:“快别研究了,直接整!”
“成果表示,我是心理学家,丁半木。”说完他就不再开口,眨巴着眼,平静地望着眼前这群摸不清头脑,目瞪口呆的人。
高跟鞋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问道:“就……就这样?没有更多信息了?”
“男,短发,没戴眼镜。”
“你这,都是表面,说点我们看不出来的……”
“我的内裤颜色是……”
“好了,可以了,谢谢你。”
姚文文上台,一头卷发,迷人的笑着,惹了好多爱慕和羡慕的目光。她站在那儿都不用说话,就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杜笛,捧着脸傻子一样笑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姚文文介绍完后,杜笛一边使劲的鼓着掌,一边飞速的跑上台:“各位同学好,我叫杜笛,是文……姚文文的好朋友,我们俩来自同一个地方,认识了十几年,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桌,现在我们又一起来上大学了……”
看着同学们一个接一个都介绍完了,成小南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她很想像姚文文那样,坦然自若地走上台,可她始终就是没有那个勇气。
成小南在心底暗暗想着,真没用啊,不就是说两句话介绍自己,连这个都不会吗?
这时,身旁的田秋凑过头来,轻声鼓励:“上去啊,小南,你就当成是向那个男生介绍你。”
就当做,向方以北介绍自己好了。
成小南咬咬牙,终于起身,从桌子到讲台的那几步路,她走得小心翼翼,心里像紧紧绷着一根弦,感觉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其中有一束目光,来自方以北。
“大家好,我叫成小南,今年十八岁,我是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不怎么会说话,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成小南长舒一口气,用余光悄悄瞟向说话时一直不敢看的方以北,却发现他望着远处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一个,苏禾。方以北鲜活起来的眼神,随着她移动。
挽在脑后的长发,一两撮散在眉末,被轻轻别在耳边;清纯的声音中夹着独有的质感,一笑就露出一排小白牙,浅浅的梨涡,弯弯的眼睛眯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