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衣计上心头,左右看了看,看着屋里只有和她两人时,便预备去掀开她的面具。
却被倾城一转身躲开了。
倾城心中一惊,看着她,面上却毫无波澜,但眼睛里带着一丝警告,警告江连衣不要乱碰她的面具。
被倾城一瞪,江连衣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手却堪堪放了下来,没敢再去掀她的面具。
江连衣沉默了半晌,心中却是在想,这人莫不是长的奇丑无比才将脸给遮住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席公子忌惮她,也不会是因为长相和身材了。
家室呢?可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看起来比自己还不如呢。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江连衣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索性便不想了,只待将来,若是有机会同席公子独处,便能弄清楚了。
而一边的倾城没有料到她会想这些,但却是胆战心惊了半天,一想到刚刚她再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的面具掀开就止不住心慌。
若真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胎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倾城带上面具就是不想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若恰好不好让她看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本来,郁国就传,脸上有胎记的女子是不祥之人,以前在福云村,虽然村民们对自己有意见,却没人将自己脸上有胎记这事捅出去,那时候主要是村长和一些还疼爱她的长辈们疼她。
可出了深山,来到外面,防人之心便不可无。
以前不在意的,现在都得放心上,如若不然,一不小心便能招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倾城将手里写好的纸条连带着药膏重重的放在了江连衣身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
江连衣被她突然带有怒气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很淡然的对她嗤之以鼻。
她不屑的捏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药膏备好,仔细涂抹。”八个娟秀的字。
江连衣的目光看向那一小碗药膏上,嗤了声:“哼,假慈悲。”
……
倾城几步回了自己屋,却发现席清彦还待在屋里没走。
刚刚不是说了吗,自己去送药,他也要回房了,可这人怎么还在这里?
倾城心情有些沉重,也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一边扶手站在窗前冥思的席清彦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看到倾城一脸低沉,便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只是去送了趟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席清彦以为,以倾城的个性,一定不理会他,要独自生闷气。
可没想到,倾城却是神色很凝重的看着他,对他比划着与问题无关的问题——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脸上带有胎记的女子都被视为不祥之人?”
席清彦愣了下,没料到这丫头是因为这事而苦闷,他心疼的看了眼她被面具挡住的左额,道:“是不是有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子了?”
他问的凌厉又带着一丝狠意,大有如果知道是谁,一定要去收拾他一番的架势。
倾城摇了摇头,只比划:“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在郁国,脸上有胎记的女子会受到歧视吗?”
见倾城这副模样,席清彦倒是能确定,不会是有人发现了她面具下的秘密,如此一来便松了口气,毕竟,脸上长胎记可不是件小事。
他缓了缓,低声道:“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不知是真是假,但这事出了以后,在郁国便视胎记长在脸上的女人为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