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江连衣都没怎么睡着,不仅是下雨声扰的人睡不好,还有这张她不声不响抢来的床。
也不知这被褥是什么时候洗过的,床上不仅潮湿,似乎还有虫子。
第二天倾城起床时,发现江连衣已经坐在床边……抓耳挠腮了。
倾城睡了一晚的长板凳,只觉得浑身有些僵硬,起来活动了会儿就好了。
她看向窗外,天色未明,倾城是因为板凳太硬才醒的,那江连衣呢?明明睡了床,怎么还这么早起,昨天她看起来也很疲倦啊。
倾城借着活动双臂的功夫偷偷看了眼怒意盛浓的江连衣,还有她不停的浑身抓着的动作。
而后又看了眼那张被睡的不成样子的床,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倾城背过身去,勾起嘴角好笑着,抢了床又怎么样,似乎也不比自己睡板凳好过。
……
早晨,所有人都起了,老爷爷也准备好了早餐。
所有人都围着桌子吃了起来,只有江连衣吃不下,她满脸恶心的在屋里浑身抓着。
吃饭时,席清彦问倾城:“昨晚雨下的那么大,你睡得好吗?”
倾城精神奕奕的比划着,表情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睡的好极了。”
席清彦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却也知道一定和江连衣有关。
不然今早,听江连衣说不下来吃饭时,她怎么会一点也不惊讶,还显得很开心。
老爷爷家不算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困,所以早餐也没有准备的很丰富,但几人也是吃的饱饱的才放下碗筷。
临走前,江连衣又是早早的坐上了车,没有和老爷爷道声谢,甚至在路过爷爷时,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而席清彦和倾城却是在屋里好生道了谢,走前还给爷爷留了一笔钱,虽然爷爷拒不愿收,可还是拧不过席清彦手快,给了钱后就带着倾城连忙走了。
马车上,倾城和江连衣相对而坐,一路上,倾城都规规矩矩的坐着,而对面的江连衣一直骚动不停,一会儿挠痒,一会儿抓脸。
最后,席清彦不耐烦的睁开眼,道:“你有病吗?”
突然的一句话,说的车上两个女子一愣,随即,两个人的脸色都开始变红,一个是因羞愤而脸红,另一个则是因为憋笑而脸红。
江连衣有些不敢相信席清彦会对她说这般厌烦的话,她红着一张脸道:“席公子……您。”
话还没说完,就听席清彦又道:“若是有病就吃药,扭扭捏捏像什么样?不要再发出动静。”
这一刻,不仅江连衣觉得席清彦说话有些过分,甚至连乐于看她吃瘪的倾城都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脾气好坏啊!原来他还可以这么毒舌的呢……
江连衣顿时红了眼眶,她咬了咬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席清彦已经闭上眼假寐了,终究是不敢再说什么惹他心烦。<
今天的雨一点也不比昨天的小,空气也显得闷热。
席清彦本直坐着假寐,可能是太过闷热了,袖中的福灵儿也难耐的蹭着他。
好在动静不大,它也没叫出声来,所以没引起外人的注意。
可越走席清彦的眉头蹙的越紧,他敏锐的感觉到四周潜在的威胁。
车外,顿时乌云密布,天色暗沉。
马车绕着大山一圈又一圈的转着,空气越发的静谧闷热,而暗处的人影也蠢蠢欲动。
咻的,席清彦睁开眼,一双眼锐利的直视着车帘。
而赵成驾着马也突然神色惊恐的拉紧了缰绳逼停了马。
四处的突然涌上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赵成稳了稳心神,吞咽了口水对车内的人道:“席公子,有山匪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