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算是南宫夫妇吃了个闷亏,明知被骗了,却不敢声张,也不敢讨个公道。
公道?
呵,他们的女儿在逍遥王府好吃好喝的供着,丈夫巴心巴肝的疼着,整个北平谁人不知逍遥王极疼老婆?南宫夫妇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做父母的最期望的不就是儿女能过的好吗?
虽然在他们心中,钟亦并非是一个良人,可事已至此,谁也不愿在节外生枝。
只要两人过的好,一切都好。
青禾嫁进逍遥王府两年,自从假孕的事被南宫夫妇知道后,他们就轻松了许多,也不着急要个孩子,钟亦说,他更想多享受一些二人世界。
青禾年纪不大,便依了他。
没有孩子,两人的生活更是惬意。
他们游山玩水,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简直羡煞旁人,连明媃都会酸酸的艳羡。
比她小一丢丢的妹妹比她先嫁了出去,嫁的那么早那么好,真让她眼红又高兴。
……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变故来的很快,让人猝不及防。
朝堂上突然多了许多弹劾钟亦的奏折,给他安上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说他行军打仗时曾欺占良家妇女,将其丈夫杀害,淫了女人也残忍杀害。
说他回京后府中一直不敢用侍女便是那时作恶作的多了,看见女人就怕。
又说他与逍遥王妃成亲两年还未有子是因为他惧怕女人,看见女人便觉得是那些冤魂来找他来了。
娶逍遥王妃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被人说成断袖罢了。
对于这些谣言,一开始钟亦是嗤之以鼻甚至觉得好笑的。
那些什么欺占良女,杀害良民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知那些上奏的老家伙是花了多长时间才收集到这些有理有据的“罪证”的。
一开始,钟亦只当成闹剧,并不予理会,再说了,他早就远离朝堂,与那些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陷害他有什么好处?
可钟亦始终低估了人心。
有些时候,人把人并不当人,人看人也并不当人看。
他们看某些人会把这些人当成垫脚石,当成自己升官的一条道路。
逍遥王虽不问朝政,却深深地影响了当今皇上。
当今皇上又是一个儒雅之人,他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去收拾钟亦,那么,就需要有人站出来,替皇上解决这个忧患。
这便是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那些人不会管事情的真实性,他们只知道,将钟亦拖下马就对了,谁会为钟亦申冤?
也是有人替他申冤的,比如席家,裴家,还有当时心怀君主的顾家。
可当时的三家话语权并不那么绝对,他们的话在百口中显得那样弱小,不仅没能帮到钟亦,反而让皇帝更忌惮他。
真正的抄了逍遥王府是在最后一道奏折上。
那是一道送命奏折,上面写了逍遥王曾制造混乱,置郁上皇于危难,然后来了一出忠心护主的戏。
这,可是欺君大罪,还有谋害先皇的罪名。
郁见儒怒不可遏,直接下令去抄了钟亦的逍遥王府,并株连九族。
南宫一氏便是在此遭了殃。
看,不管你有多大的功勋,在皇帝面前你依然是个孙子。
你若老实本分,一切好商量,但你若有一点私心,那么等待你的将是灭你满门!
帝王本如此,多情亦绝情。
他能给你满门荣耀,也可瞬间让你失去所有。
……
据说,逍遥王与逍遥王妃被押往边疆之地处以极刑,而南宫上下被发卖的发卖,被流放的流放,无一善终。
本来说的株连九族,倒最后皇帝终是心软了。
倾城却在想,恐怕皇帝并非是心软,而是心存愧疚吧。
他原本就忌惮逍遥王,眼下正有个好机会可以将他彻底消灭,他便顺水推舟,自己还落了个铲除奸佞的好名声。
若不是今日南宫夫人说,倾城怎么也想象不到,那个身居高位看着通身儒雅佛性的皇帝,曾经居然是那样冷血之人。
一个对国家做出了贡献的战皇将军,他竟就那样将其杀害了?
倾城心里钝钝的有些难受,她想,那些害人的人,午夜梦回时,不会害怕吗?
倾城难受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将脸埋在臂弯中,一时间很想席清彦。
越想心里越不舒坦。
席家人也是世代忠诚,他们会不会也有一天会被皇帝怀疑?
所有的荣耀和恩宠还有名声在一夜之间全毁了?
正在想时,耳边传来了一声唤。
“倾城?”
倾城抬起头来,便见席清彦一脸凝重的站在榻边看着自己。
倾城眼神朦胧的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来的这么是时候,在我最难受最无助的时候。
席清彦脸色不愉,他做到榻边看着倾城惨白的小脸沉声问:“你老实跟我说,昨天那个茶杯,你用过几次?”
倾城正想同他诉说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待听到他这一问话时微微一愣,才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
倾城说:“只是最开始喝了一口,后面被宝儿换了,那个杯子就在莲音公主手上了,我没好说,当时也不知道她在杯子上动了手脚,怎么?杯子检查出什么了?”
席清彦脸色沉重,道:“后来你没再碰就好,那个杯子确实有问题,杯沿上一圈都是毒。”
“毒?!”倾城失声道。
席清彦点了点头,他眼神黑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