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晴天和黑衣人都沉默了。
大金的地理环境和资源确实不如郁国,他们想进一点,有更好的资源,可再进一步就是大郁的范围。
他们没有其他办法,唯有攻打郁国,占取郁国土地,换来金国自己的强盛。
可大郁又岂非弹丸小国?岂是别人想占就能占的?
他们攻打一次,就被吊打一会。
后来金国学乖了,他们不在急功求进,而是养精蓄锐,打算来个突袭打郁国一个措手不及。
可这个时候,出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草民,他用兵如神,总是跟在当时郁上皇身边打敌人,不知姓名,只知是个平民。
一个平民都能上战场了这还了得?这岂不是在羞辱金国无人?
于是一场持久战就拉开了序幕。
果然,养精蓄锐是必要的,哪怕寸步未进,金国也明显强悍了许多,再也不会被打着抱头鼠窜了。
再到后来,那个平民越打越狠,逼的金国节节后退,然后签了投降书。
至此,郁国并未乘胜追击。
金国以为郁国是不惧,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却不知郁国也是元气大伤。
于是,金国又开始慢慢养起伤来。
后来,知道了那个平民被封逍遥王,退隐于市不闻踪迹。
再后来,听说逍遥王和妻子病故了……
金国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却不知在十几年后,有了一个战皇,又来了一个战神。
席氏的崛起是在意料之外的。
原先的席氏是逍遥王麾下的一员,谁能想到他单拉出来,竟也是猛虎。
一个席氏再次将金国十几年的“疗养”打破。
只不过这一次,够呛。
吃一堑长一智,金国就像一个不成熟的种子经过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渐渐长成大树,虽然又遇到一把烈火,但也不至于被烧尽。
席清彦这把烈火,并不能一次性将金国这棵树烧尽,但也让金国提高了警惕。
他们不愿再养个十几年的“伤”,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便只有将这把火熄灭。
灭了席清彦,金国才会松口气。
他们派来了不受宠的太子来迷惑郁国,让郁国以为来的不过是个草包而放松警惕。
可郁国这些年也并不是再退步,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这大国早就倒了。
防范是有的,如今要比的不过是看,到底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
作为送亲使者,席清彦一夜没睡着,最后,还是席文和劝他,若不养好精神如何能应对接下来的战事?
对,接下来,可能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持久战。
这一次,也是堵上了一切,不许败,只能胜!
席清彦收拾好了自己,今天的他穿了一身暗红,他从不穿这种颜色,除了成亲那天穿了一次大红以外,这是他第二次穿红色系。
可这一次,他自己都觉得扎眼。
席清彦原本俊朗的一张脸多了沧桑,更多了成熟和稳定,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他似乎也没有要打理的意思,顶着这样一张又刚毅,又轻颓的一张脸准备去宫中。
席文和拦住了他,看着他不干净的下巴,道:“你打算这样去见她?”
席清彦道:“我若神采奕奕,她看着会更难受。”
他不愿她再难受了。
席文和默了默,有些嫌弃的看着他,道:“你这副鬼样子,哪有女人愿意跟着你?怕是倾城见了你这样还要庆幸离开了你,老气横秋的。”
听到这话席清彦竟是笑了,他低下头,半晌才抬起头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门外等着他的是同样沧桑的裴仁轩。
见到席清彦时,裴仁轩笑了:“咱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得到就一起得到,失去也一起失去,只不过,你比我幸运。”
二人翻身上马,席清彦道:“你怎么在这?舅舅不是让你去江南吗?”那件事过后,裴修文将裴仁轩赶去江南,让他在江南别舍思过。
裴仁轩道:“等你们走了我也要走了,我来送送你。”
席清彦弯了弯嘴角,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说不准等我下次回来,就不能这样和你说话了。”
裴仁轩蹙眉,呵道:“不准你瞎说,你会好好的回来的,我一直都知道你本事大,这一次也一样,会平安归来。”
席清彦笑了笑,有些苍凉。
两人沉默了许久,只听裴仁轩说:“听说大殿下去守边疆了。”本是说倾城出嫁头一天走的,可算着时间又怕太急,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
席清彦挑了挑眉:“舅舅告诉你的?”大殿下出战的事并没有大告天下,隐瞒了他的行踪。
裴仁轩点了点头。
他道:“表哥,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通常裴仁轩喊自己表哥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此时此刻,席清彦心却一沉,道:“你说。”
裴仁轩默了默,道:“在战场上,还请表哥护着他一些,他虽也习武,可到底没有经验,我怕他上了战场就……”
席清彦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还关心他,我以为你最恨他。”
裴仁轩眉眼黯了下来,他道:“我不恨他,反而感激他。”
“……”
“听说他待她很好,为她和德妃作对,还搬出了皇宫,和整个郑家敌对……他对她真的很好。”
席清彦道:“可若没有他,你和苡媃可能已经成亲了。”
裴仁轩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