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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霍冀接到宣大塘报,急忙赶往文渊阁,习惯性地进了张居正的朝房,边擦汗边道:“张阁老,宣大总督陈其学接谍报:俺答亲率虏骑数万攻蓟镇!”
“攻蓟镇?”张居正吃惊地重复了一句,“当速传檄蓟辽总督谭纶、蓟镇总兵戚继光,婴墙摆守,严阵以待!”言毕,却突然叹息一声,“大司马,刻下内阁是吉老做主,你不该来见我。”
“这……”霍冀急得跺脚,“十万火急的事,到底谁说了算?”
张居正不答,却一笑道:“大司马,俺答来攻,正是吉老所盼!”
“啊?!”霍冀惊讶道,“怎会有这等事!”
张居正叹息道:“大司马不信?喘息即可验证之。”他起身拉着霍冀的袍袖,“走,让李兴化主持阁议吧。”
李春芳见张居正和霍冀相偕而来,即知有军情要事,一听说鞑虏犯蓟,吓得脸色陡变,惊慌道:“二十年前‘庚戌之变’,鞑虏即是此一路线,看来此番鞑虏是要与我决战了!快,快请吉老来,大家商榷办法。”
须臾,赵贞吉进了李春芳的朝房。尚未坐定,李春芳便道:“大司马,快说,快说!”霍冀刚说了两句,赵贞吉就“哼”了一声,“老夫说什么来着?果不不出老夫所料!”,
张居正看着霍冀,挤了挤眼。霍冀对赵贞吉顿起反感,没好气地说:“军情紧急,岂是幸灾乐祸之时!”
“你这是什么话?!”赵贞吉脸一红,“腾”地起身,质问霍冀。
李春芳忙拉住赵贞吉袍袖,陪笑道:“吉老吉老,快请坐,事体紧急,还请吉老画策!”
赵贞吉边坐边气嘟嘟道:“克虏之道,重在料敌先发,敌欲动我先动,以我火器骑射之长,克敌弓弩骑射之短,重创敌于塞上,方为办法。”
须臾,赵贞吉进了李春芳的朝房。尚未坐定,李春芳便道:“大司马,快说,快说!”霍冀刚说了两句,赵贞吉就“哼”了一声,“老夫说什么来着?果不不出老夫所料!”,
张居正看着霍冀,挤了挤眼。霍冀对赵贞吉顿起反感,没好气地说:“军情紧急,岂是幸灾乐祸之时!”
“你这是什么话?!”赵贞吉脸一红,“腾”地起身,质问霍冀。
李春芳忙拉住赵贞吉袍袖,陪笑道:“吉老吉老,快请坐,事体紧急,还请吉老画策!”
赵贞吉边坐边气嘟嘟道:“克虏之道,重在料敌先发,敌欲动我先动,以我火器骑射之长,克敌弓弩骑射之短,重创敌于塞上,方为制胜之法。”
“主动出击?!”张居正惊诧道,“朝廷赋予戚继光之责是守,而不是攻!”
“哼哼!”赵贞吉瞪着张居正,“张子,老夫问你,你小子可曾见过丑虏?抑或去过北边?”
李春芳忙打圆场:“吉老吉老,我辈哪里像吉老见多识广,是以请吉老画策。”
“京师戒严,调近畿各镇驰援!”赵贞吉决断说。
“好好,大司马,你快照此题奏吧!”李春芳忙道。
“先说好,这是内阁的指示。”霍冀不满地说,言毕,梗着脖子匆匆而去。
须臾,兵部题奏报到会极门,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芳闻报,火急火燎来到内阁,李春芳不时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向他通报情形。李芳悚然,命文书房散本太监在内阁守候,有本进呈,即送乾清宫批红。
掌灯时分,张居正顾自走出朝房,登轿返家。刚上了长安街,就见路人行色匆匆,到了常走的大耳胡同,竟不能通行。游七忙去探究竟,方知京师百姓闻得庚戍之变将重演,顿时陷入恐慌中,一些胆小者拖家带口要逃难,把胡同口堵上了。张居正正踌躇着要不要绕行,书办姚旷骑马追来:“禀张阁老,兴化阁老请张阁老速回文渊阁!”
张居正只得调头折返。一进内阁中堂,李春芳、陈以勤、赵贞吉和霍冀都在。新任兵部侍郎魏学曾也在座。前不久,在张居正的提议下,湖广嘉鱼人方逢时被提升为辽东巡抚,魏学曾提升为兵部侍郎。
施礼间,李春芳解释说:“蓟镇羽书,侦得虏已西行,犯在旦夕。大司马来阁通报,是以请江陵共议对策。”
张居正不觉窃笑,惊慌失措者,此之谓也!俺答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庙堂竟惶然失措,又是戒严,又是调各路之兵,且看还有甚样举措!他不慌不忙坐定,喝了口茶,一语不发。
魏学曾道:“元年北虏犯晋中,宣大总督王之诰请调宣府总兵马芳西援,朝廷未允准,遂有石州之陷,事后颇受非议,此番可否调马芳西援?”
霍冀道:“宣大说虏骑要犯蓟镇,蓟镇说虏已西进,再有塘报说犯宣府也未可知,拿不准嘛!”
李春芳忙道:“存翁当国,始终把守护京师、陵寝置于首位。马芳西援,万一黄台吉突袭宣府,攻南山,皇陵震动,如何是好?”
“国朝屡屡受辱,误只误在一个守字!一味取守势,就是被动挨打!”赵贞吉起身道,“宣大、蓟辽沿线诸镇,当协力共济,取此守彼攻,彼攻此守之策!”
“请赵阁老说明白些,以便下吏遵循。”霍冀没有好气地说。
“亏你是本兵!”赵贞吉怒气冲冲道,“兵部要负起责任,不要各自为战!若虏攻大同,则饬令宣镇编组精锐飞弛板升捣巢,反之亦然!”
“万一黄台吉部断我军后路,奈何?”霍冀质疑道,“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