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大明首相>第一百九十章 只要搞掉王崇古事体必逆转

殷世儋细细阅看宣大总督王崇古参山西转运司副使丘瓒的奏疏,内有“监司当盐法更张之会,不能匡赞”一语,心“突突”跳了起来。吏部题覆,将丘瓒罢斥;但对奏疏中牵涉监司的这句话,无论是吏部、都察院还是内阁,都没有当回事。可在殷世儋看来,却是有文章可做。

“哼哼,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殷世儋坐在轿中,恨恨然道。自入阁以来,遭高拱、张居正冷落,让他难以忍受;已然是堂堂阁老相公,却对国务无置喙余地,也让他怅然若失。“我老殷可没那么好欺负!”他冷笑一声,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回到家中,刚一落轿,殷世儋便急不可耐地问:“吕先生到了吗?”

“哈哈哈,殷阁老,在下候阁老多时了!”吕光从茶室闪出,接言道。

“请!”殷世儋拱手道。

殷世儋与张居正一样,进士及第后,甄拔庶吉士得中,在翰林院读书。徐阶是他们的教席。馆师徐阶虽不像对张居正那样视殷世儋为心腹,却也赏识有加,荐他入裕邸做讲官,即是明证。是以殷世儋对徐阶执弟子礼甚恭。他入阁拜相,吕光持徐阶贺函并一份厚礼,登门道喜,相谈甚欢。殷世儋自然明白徐阶差吕光常驻京师的用意,本不愿与他过多交通;可入阁以来的际遇,却让他有了利用吕光的念头。当决计用王崇古奏疏里的那句话做文章时,他马上想到了吕光,遂差心腹仆从去会他,邀他散班时在府中相见。吕光求之不得,早早候在殷府,单等殷世儋回来。

两个人快步进了殷世儋的书房。甫落座,吕光见殷世儋一脸兴奋中夹带着几分紧张,又引他进了书房,即知有事,便道:“喔!殷阁老,今日召在下来,有机密要事?”

“不错!”殷世儋兴奋地说,“今日有一良机,不可错失,故请吕先生来商。”

“喔?”吕光两眼放光,“请相公示下。”

殷世儋镇静片刻,道:“时下朝廷为封贡互市一事争执不下,众议汹汹。然高新郑挟皇上眷倚非常,排山倒海,摆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若此事办理停当,高新郑必居为奇功,越发专横跋扈,势不可挡!”

“是啊!”吕光慌忙接话道,“时下已然有一代横臣之名了!可惜李兴化烂泥巴糊不上墙,张太岳又与他一个鼻孔出气,仅有一个敢与之叫板的赵内江也被皇上打发了,高胡子排山倒海之势,真就是无人可挡啊!老不惟耿介,且智术超人,就看殷阁老的了!”

殷世儋咬牙道:“封贡互市若胎死腹中,满心期待互市的俺答必以为被王崇古欺诈,势必恼羞成怒,纠集各枝大举南下,则局面不可收拾。王崇古惹下滔天大祸,必落得传首九边的下场!朝廷里为他撑腰的高新郑,岂可脱了干系?不下狱论死,至少也得卷铺盖滚蛋!”

“解恨!”吕光一拍大腿说,旋即又泄了气,“然则,封贡互市安得胎死腹中?”

“釜底抽薪!”殷世儋得意地说。他侧身靠向吕光,“封贡互市之事,王崇古与高新郑,里应外合,缺一不可。只要搞掉王崇古,事体必逆转!”他仰天一笑,“搞掉王崇古的时机,就在眼前!”

“喔?!”吕光摩拳擦掌道,“请相公明示。”

殷世儋呷了口茶,悠然靠在太师椅上,这才缓缓道:“王崇古以总督身份参官,内有‘监司当盐法更张之会,不能匡赞’之语。这分明是指责巡盐御史郜永春的。郜永春巡按河东,专察盐法;而王崇古老家就在河东,又是首屈一指的盐商。可以猜出,此番郜永春在河东巡盐,必与王家有隙,不的,王崇古何以捎带着指斥他?以我对官场的体认,王崇古必是担心郜永春攻讦王家,预先打好伏笔;万一郜永春疏揭王家营商内幕,王崇古即会以‘因我指斥他匡赞不力,他以此报复’来转移视线。”

吕光频频点头,道:“有道理!那么相公的意思?”

殷世儋道:“郜永春必握有王家官商勾结把柄,但他必是掂量该不该出手。毕竟王崇古、张四维与高新郑关系非同一般,他担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要有人知会他,王崇古参官疏里已然指责他,而时下廷臣强半反对封贡互市,王崇古封贡互市八议被驳回,百官正欲追究王崇古而不得其要领,郜永春必上章弹劾王崇古无疑!”他又呷了口茶,继续说,“只要郜永春有此奏,即可说王崇古力主封贡互市,实则是为王家与北虏做生意开路。如此,则封贡互市之议,安得不胎死腹中?”

“喔呀!相公果然有谋略!”吕光赞叹道,“在下这就差人去河东走一遭。”

“郜永春巡按届满,正在交接,速去为宜!”殷世儋嘱咐道,“还要知会郜永春,就说京城官场都在议论,言王崇古参官疏里捎带指责他,他却不发一语,是不是受了重贿,不敢说话云云。”

“好好好!”吕光边说边起身,“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回去整备,明日一早启程!”

“吕先生,你就说是做买卖的,佯装偶遇,向郜永春说些京城的新闻,不要暴露身份。另外,在他面前,不必提高新郑。郜永春是河南长葛人,毕竟是乡党,非议高新郑,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殷世儋又嘱咐道。

吕光连连道:“记住了,记住了!”又“嘻嘻”一笑道,“这高胡子倡言反对搞小圈子,什么乡谊、门生,不许结伙。不的,这郜永春必是他的心腹,我辈无机可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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