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大明首相>第二百一十章 御史胡槚倒吸了口凉气

当晚,胡槚应召到了张居正府邸。

“玉吾,”张居正叫着胡槚的号说,“我素知玉吾有干才,不随众,值得信赖,必可大用。但必介入朝廷急务,方可获得时望。”

胡槚闻言,知有使命,喜不自禁,深揖致谢。

张居正又道:“胶莱河之议起,朝野一片哗然,反对者甚众,内阁压力很大。故特向玄翁荐,命你去山东踏勘胶莱河。”

“喔呀!”胡槚吃惊道,“此事,元翁已然决断了吧?”

“呵呵,玄翁若决断,何必差你玉吾去实地踏勘?差玉吾之举本身就说明,玄翁尚未最后定策。”张居正道,“玉吾是玄翁的门生,此番胶莱河开与不开,端赖玉吾一言而决!”

“责任重大,学生诚惶诚恐嘞!”胡槚搓手道,“还请张阁老示下。”

“呵呵,想必玄翁会有嘱托,你照玄翁说的办就是了。”张居正以亲切的语调说,“我意,玉吾到了山东,要多听听梁梦龙、王宗沐的意见。此事毕竟要山东官场赞同方可。”

胡槚躬身致谢毕,又问:“张阁老对开胶莱河何意?”

“玄翁主张,我不能反对。”张居正道,“但此事体大,恐仓促决断遗患无穷,故借玉吾一行。梁梦龙是我的门生,他必全力协助玉吾完成使命。”

“胡科长,恭喜啊!”曾省吾突然笑mī_mī地进了花厅,“科长,万毋为求荣进,随声附和,那样必身败名裂!”

“三省什么话!”张居正责备道,“玉吾是有主见的人,不的,我也不会荐他,玄翁也不会差他。”又笑着对胡槚道,“玉吾,去山东走一走甚好,抚台、藩台定然悉心招待,你不要有压力。”

曾省吾冷笑一声,道:“开胶莱河以通海运,百年来不时有人提出,结果都不了了之。我查了,凡是建言开河的,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曾侍郎!”张居正严厉地喝住曾省吾,“你意欲何为?”

“善意提醒,为国家,为胡科长,也为首相。”曾省吾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张居正脸一沉,道:“玉吾有主见,又深明大义,无需曾侍郎多言!”

曾省吾躬身道:“好好好,不说了。”

“呵呵,”张居正转向胡槚,笑着说,“玉吾,朝野对开河议论甚多,你心里有数就是了。”

胡槚愁眉苦脸出了张居正府邸,心里七上八下,辗转不能入眠。

与胡槚同样不能入眠的,是山东巡抚梁梦龙。陈情开河十大害的书函送出后,梁梦龙一直惴惴不安。他知道,高拱是以直面矛盾、破解难题为职志的,每每奋不顾身,创为剔刷之举;如今,面对漕运难题,必是见故套无以解之,方有开河通海之意。自己却公然阻挠,触他雷霆之怒,后果堪忧!他越想越惧,蓦地从床上腾身而起,提笔再修一书,命急足夤夜登程,快马加鞭,疾驰京城。

“哈哈哈!”正在吏部直房与张四维议事的高拱,接阅梁梦龙投书,不禁放声大笑,“等的就是梁梦龙的回心转意。”说着,把书函递给张四维阅看。

“呵呵,梁子的意思是说,”张四维道,“他前书陈开河之害,乃是为通海运计,非阻挠开河;若玄翁意已决,他提议请山东布政使王宗沐主其事。”

“漕船自淮入海,子维以为如何?”高拱问。

“阻力太大,不妨一步一步来。”张四维道。

高拱沉吟片刻:“阻力大,倒不必过虑;只是漕粮京师命脉所系,全寄托于海运,究竟如何,我委实无把握。”他仰脸向外喊了声,“叫胡槚来见!”

胡槚已几次求见,都未能见到高拱,闻听座师召见,急忙赶往吏部。进得直房,高拱正在埋头写着什么,胡槚施礼问安,他也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继续书写着。等了约莫一刻钟,高拱方搁笔抬头,叫着胡槚的字道:“嘉木,到山东踏勘河工事,两日内就启程。”说着,拿出一封书函,“梁梦龙刚差人投书来,极言通海运之利,又言若朝廷决意开胶莱河,王宗沐可任此事,似已不再反对,这是我给他的回书,你带上。”胡槚接到手里,高拱又道,“你先看看。”

胡槚展读,只见上写着:

承书谕,洋洋数百言,词谊恳切,足征忧国之殷,幸甚!

新河虽言自科道,而意则仆出。盖见漕河不利,忧无所措,故为此也。今奉旨,差科臣勘处,旦夕且至矣。科为胡君,忠诚明远,可属大事。愿协心共计,务成此事,则社稷之福也。王宗沐云云敬领,通海洋、设大臣二节,待勘议明白再处。

胡槚看完,揣入袖中,问:“师相对学生有何训示?”

高拱想了想,道:“适才你也看了书函,漕河不利,忧无所措,方有开河之计,虽则只是百里余的河道,却关乎命脉通畅与否,干系重大,此番踏勘,当认真、务实,万不可走马观花。”

“学生谨记。”胡槚躬身道。

“还有,”高拱又道,“山东官场反对声甚大。此前,梁梦龙有书来,言开河十大害,耸人听闻。我素未闻梁子有此般见解,他又未及到实地一看,安得遂有十大害之说?此必有司告梁子者。嘉木到了山东,要注意,耳根子不能软,不要人云亦云。差你去,本意自然是欲促成此事,但我不要求你必顺承我的意思,当然更不许顺着山东官场的意思,据实说话就好。”

“学生谨遵师相教诲。”胡槚鞠躬道。又问,“师相,梁巡抚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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