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儋楞了片刻,听张居正呼自己“年兄”,即觉奇怪,听完他的话,越发疑惑起来,欲问其故,张居正却快步走开了。
待进了中堂,尚未议事,高拱突然烦躁地说:“又来了!才消停不过半年!”说着,把一份文牍传给张居正,“叔大,你拟旨,慰留!”
张居正一看,是御史赵应龙弹劾殷世儋的弹章,默读一遍,佯装生气地说:“这御史论劾历下援太监入阁,无资格协理国政。他这样说话,置皇上于何地?难道皇上是凭太监任意操纵的?当言辞切责!”
“算了吧!”高拱一扬手道,“慰留就是了,少招惹那些科道为好!”
殷世儋一听有御史弹劾他,先是楞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原来张居正以年兄呼之,又刻意提到高拱的门生韩楫,是以同年身份提醒他的。不用说,赵应龙充当的是韩楫的打手。“哼哼!”他冷笑两声,“世儋椎鲁朴钝,不能曲事某公,终究不见容矣!可世儋与高、张二公一样,皆皇上特旨简任,科道诬世儋事小,诬皇上事大,故虽无恋栈之心,却不能不呈请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