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文佳支吾着,嗫嚅道,“学生欲禀报,周良臣说万一止不住,是非惹到我辈身上,还是不禀报的好。我二人共闻,学生也不敢独告自禀报。”
游七端着托盘进来送茶,张居正走过去,一扬手,“哗”地一声,托盘被掀飞,两只茶盏“啪”地摔了个粉碎。
吴文佳没有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居正,何以如此震怒失态,吓得“嗵”地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哼,这个周良臣!”张居正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不许他再进家门!等着瞧!”又对吴文佳吼道,“滚!”
吴文佳又叩了两个头,爬起来灰溜溜退出书房。
“哼,要是早点禀报,老子何必受此屈辱!”望着吴文佳的背影,张居正恨恨然,自语道。又对正在低头捡拾茶盏残片的游七道,“夜深人静时,你去见徐爵,知会他,内阁上公本请求补阁臣,厂公不可再驳回。”沉吟片刻,又吩咐道,“你先去高府,给玄翁送二斤莲子去。”
游七一伸舌头:“老爷,适才去,何不带上,又跑一趟。”
“你懂什么!”张居正呵斥了一声,“快奉茶来!”
游七侍候了茶水,拿上二斤洪湖莲子,骑上毛驴,赶往高府。
高拱正在书房徘徊着,闻听张居正差人送来莲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往亲密无间的岁月,吩咐道:“拿些新郑大枣让人带去。”
“看来,以后尚可同心相济,共谋国事。”高拱自言自语着,“惟皇上的病情……”他沉吟着,突然眼睛一亮,“对!若再有捷报,皇上喜悦之下,病情当大为好转!”这样想着,快步走到书案前,提笔给殷正茂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