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站在殿外的张诚应声进殿,跪地叩头道。
李贵妃弯身低语:“咱来问你,你可听到过高先生要迎立周王的传闻?”
“这个……”张诚支吾着,想到那一锭金子,还有冯保凶狠的“嗯”声,一咬牙,道,“禀娘娘,奴才隐隐约约听到了。”
“好了,你起来吧!”李贵妃怅然道,又吩咐说,“不可泄于任何人!”
正说着,冯保匆匆进来了,施礼毕,恭恭敬敬把谕旨稿捧递李贵妃。
“迎立周王之事,何以不说?”李贵妃阅罢,蹙眉问,又道,“皇帝登基方五日而逐顾命大臣,不说过硬的理由,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冯保用袍袖抹了把汗,道:“娘娘,此为张老先生所拟,想必张老先生深思熟虑过的。”又以惊恐的语调道,“一旦事泄,恐有不测之祸,上紧用印吧!”
李贵妃沉吟片刻,把谕旨稿递给冯保:“明日乃六月十六,正是朝会之日,朝会上宣诏吧!”
冯保眨巴着小眼睛,暗忖:“科道都要参加朝会,万一哪个愣头青抗旨,岂不麻烦?”遂道,“娘娘,万岁爷第一次朝会就是罢黜首相的,不吉利!不如只召五府六部堂上官宣诏。”
“也罢!”李贵妃决断说,“你和张先生要有应对之策。”
“娘娘,东厂密探倶已分头跟踪大臣,外朝有张老先生在,娘娘自可放心,万无一失!”冯保一拍胸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