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侯说:“这是小婿从亲翁那里取来,献于小弟的。有什么不妥吗?”
皋京冥想了一下,摇摇头,又递给赢侯说:“此物老夫不能要,我劝你也不要收在府中,还是让令婿物归原主吧!”
公孙惊讶的望着皋京,问道:“这却是为何?”
皋京沉思者说:“我观这宝石上魔光隐现,似是被人施了魔法咒语,留在宅中或有不利。只有其主方可制之!”
公孙大惊!因为他听女儿婕妤说过,她公爹毕靖曾结识一个罗刹国人,并得到一个奇异的雕花银瓶,瓶底镶嵌着七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估计每颗都价值连城!因此婕妤就鼓动伯荥偷偷从上面摘了一颗,献给赢侯。
可是自从得到这颗宝石后,公孙总有心悸的感觉,整日心神不宁。今天经大巫师一说,才恍然大悟!
更相信皋京果然对自己是一片故友情怀,并无二志!
于是问蔡央:“姑爷回来没有?”
蔡央回答:“未曾。”
赢侯说:“他回来后叫他先到殿上见我,有事吩咐。”
“是!”蔡央俯首领命,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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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更深,夏王翼柕仍在书房里观看各地的秘奏。
他最近非常焦虑,不仅仅是因为两个儿子,还有远在边陲的三镇诸侯:翼风和公孙野人,而且商君的世子也领兵一万,陈兵界上,在接引商君入城以后犹不肯撤军!
他最担心的是北线。
据卫风的奏报,和遒人司的秘呈,燕国人已经开始渗透到铜关以南,各地抗缴税粮马匹,卫风供给吃紧。而太子翼方则接连撤换了包括骆伽城在内的三个城主,以武力镇压暴民。这下如同火上浇油,令原有穷国属地的抗争,如燎原之火,迅速燃遍三关之地!
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侄子,则趁机尽起倾国之兵,陈兵在辽山关下,与卫闵行成对峙,只等卫闵粮尽撤出关外。
“唉!”夏王叹了口气,
一切都被打乱了!
他可真是低估了自己的大儿子。就在自己想安排一下人生的最后一件大事的时候,太子却四下点火,先是派人刺杀商君引开翼丹,然后勾结野人厉兵关西,现在又挑动燕国围困卫闵!
他已连夜下令卫闵舍弃辽山关,直接退守骆伽城。并派特使颁一道旨意到燕城,授爵翼风为郡王,并将三关之地尽还于他。以便稳住翼风,让卫闵有充分的喘息之机在骆伽城布防。
翼柕这两天食不甘味,寝不能眠,整日锁在书房里思索对策。
他本想让翼丹和皋京,一明一暗查实嬴侯谎灾情的证据,将公孙一族贬为庶民,去掉太子的羽翼,然后命翼丹将翼风送给他的太子书公之于世,废其储君之位。
然而平时看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子,这次却玩儿的漂亮!不仅老早就架空了翼丹的军权,最近又用战火牵制住了夏王的精力。使翼柕不得不考虑将翼丹从潼关召回,并稳住公孙,全力支援卫闵!
“陛下!”
旁边忽然闪过来一个内侍,躬身向他行礼。
翼柕抬眼一看,原来是遒人司的少卿穆凉。
“什么事?”夏王神情一震。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即便遒人司也不敢深夜来见他。
少卿说:“臣刚收到两封传书,一封是燕国王宫的,说燕郡王已经接手三关,并暂时没有乘势南下的意思。即日便要上表谢恩。”
“噢?”夏王面露喜色,不由自主的长舒一口气。
“只是他并没有受命为郡王,而是直接僭号为王!”
翼柕痛心的闭上眼睛。
在打败有穷叛军后,虽然做了严密的防范,防止它死灰复燃。但因为亲情的关系,他低估了翼风,而且一再姑息他,将留作人质的翼辰也在紫宸宫造好前礼送回国!
正因为这一念之仁,使翼风没有了顾忌,现在已经公然与大夏分庭抗礼了!
“另一封是上卿的神鸽送来的,并等待回书。”少卿低声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子。
“哦。”夏王睁开眼睛,轻轻点点头点点头。他这是与皋京约好的,如果他与嬴侯接触,并探得公孙没有谋反之意,便有神鸽回来接受下一步指令。
他沉思了一下,提笔写下几个字,交于少卿。少卿躬身下去,走到门口,却看见王后挽着王孙翼华的手来到书房,急忙俯身行礼说:“微臣参见娘娘!”
王后一摆手说:“忙你的去吧!”
“是!”少卿便退到偏殿去了。
夏王闻声回头,王后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身上,柔声说道:“即便再多的事,也要先注意着自己的身体!都两更了,快点安歇吧!”
翼华也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道:“爷爷说过,对黎民要举轻若重,治天下当举重若轻。与其这般夜以继日的劳神费力,何不放松心怀,垂拱而治之?”
夏王掀起胡子呵呵大笑,一把抱起孙子亲了一口,说道:“好好好!寡人就听乖孙子的,今晚就垂拱而治去!”
说完起身,领着翼华,与王后一起回到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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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伯荥带着几个亲随,来到翠花楼外的一个茶肆里,找一个清净的房间坐下。
他叫过一个心腹侍从,附在耳朵上吩咐了几句。侍从走出茶肆,不多时领来一个妖媚无比的女子,来到伯荥面前,飘然下摆。伯荥命她抬起头来,女子猛的一仰头,冲他嫣然一笑。伯荥忍不住神魂飘荡,心里暗暗惊奇:公孙婕妤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