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舟将乾坤瓶拿出来。
风无律接过,直接盘腿坐在雪上,将银狐搁在腿上,乾坤瓶置于掌心,一尾小小的银红鱼儿面对银狐。
银狐好奇地睁着紫色眼睛,伸出一只前爪去碰风无律手中的乾坤瓶。
风无律将乾坤瓶扶着,免得被其碰倒。
‘小主人,你是从那找到一只如此幼小的紫荆银狐。’蜃兽银红以神念与风无律交流道。
风无律伸手将银狐搭在乾坤瓶上的爪子握住,轻轻晃两下,语气温柔:“乖。”
听到银红说这银狐很是幼小,她不自觉就有了一丝怜爱之心。
这小月天秘境内大多的宝物与不一般的妖兽都是上界小月天魔界特意扔下的。
这只银狐如此幼小,没准是其母亲被丢到这小月天秘境后所生。
鬼谷气得鼻尖急促地冒着白汽,“歹毒小子,你还有心思逗耍狐狸?”
“王芝芝与余心妍分明是想跟着我们,若不是你为了自己的那点自尊,非要将那二人赶走,何至于我们会被困于阵中?”
“我们来时王芝芝在,那时我们可没被困住。”
风无律差点想冲上去给鬼谷一脚。
“我不仅不后悔赶走那二人,甚至从回到土堡时起,我就一直想赶走你。可偏偏你是个脸皮厚的仍是跟着,我便只能无视罢。”
既是非要跟着她,那承担风险时就没理由怨怪她。
风无律说完不再理会鬼谷只言片语,叶双舟、柳楚楚上前唇战鬼谷,将其气得面红耳赤、直翻白眼、顶冒青烟。
风无律让蜃兽银红与银狐交流,她以神念问银红,银红与银狐交流后再以神念转述与风无律。
果不出风无律所料。
这银狐自有记忆起便在这片雪原冰川上,不记得自己是否有父母,甚至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它仿佛生于天地间,育于这雪原冰川中。
据银狐说,它自有记忆起,在这里有四十年了,这里也有别的妖兽,但前几天妖兽大多入魔并暴动,它便躲了起来。
这几天天上魔气散了,它偷偷回去看了,那些入魔妖兽或互相厮杀,或修为大增,最后都化作了飞灰,从其身上逸走的魔气似乎比之前钻进妖兽体内时更加凝实。
风无律细细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键。
银狐从未离开过这里,是离不开还是不离开?
而那入魔妖兽化作飞灰,定是做了上界小月天魔道养料。
风无律又以神念与蜃兽银红道:‘银红,问它,是否能离开这雪原冰川。’
几息后,蜃兽银红摆摆尾巴。
‘小主人,它说它也不知道。它从来没打算离开这里。它说这里的妖兽几乎都死光了,若是你想出去,它可以试着带路。’
风无律面上大喜,右手还捏着银狐的一只前爪,这会儿激动地上下晃动。
风无律将这些说与其他人听。
鬼谷嗤笑道:“它说的是可以试着带路,却不一定真能带我们离开。现下风雪这般大,我们不宜随便移动!要去,你自己去,你先去探路,真找着路了再来说话。”
顿时,除了景然和杜金,其他人都气得瞪过去。
嘴皮子利索的叶双舟、柳楚楚还没骂出声,西门若涵急急开口,却是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揉揉鼻子,西门若涵道:“滚。我们不稀罕你在这多嘴多舌。方才叶双舟和楚楚骂的还不清楚吗?”
“不要脸的狗东西!”
风无律也是见识过西门若涵的脾气的,这就是头倔牛,平时就犟,要是惹恼了她,更是脾气火爆。
现下所有人都厌弃鬼谷,但鬼谷可不在意这些。
他自小,除了家里人,不知得罪过多少人。
他在意吗?他不在意。
他为何要在意?他家族势大,他聪明天赋好、修炼又总是强于同龄人,他为何怕得罪人?
就算得罪这整个沧海界人,他也无所谓。
“行啊,歹毒小子不去,那你去。”鬼谷道。
风无律是真气着了,这会儿已经用了《踏雪匿踪》,趁鬼谷与西门若涵说话时,拿着匕首抹上毒,来到鬼谷旁边又给了他右手一刀。
不伤其左手,是怕后面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右手刺痛,一道鲜红的口子出现在右手手背上方,伤口处传来酸麻刺痛,鬼谷右手臂整个抽搐。
一击得手,风无律已然在鬼谷面前现出身形。
“歹毒小子!”鬼谷怒吼。
又是这般,他的破障眼并未察觉到歹毒小子的靠近。
“你竟敢再次对我下毒!”
鬼谷连忙用左手捏在右手小臂上,而后运起灵力将毒逼住,不让其扩散。
风无律已经退后,离鬼谷甚远。
她在先前就不能与鬼谷正面对上,现下才练气三层更是不能。
一击得手,该退便退。
“我伤的是你右手,不是你左手。你该乖乖闭上嘴感激我,而不是现下还在这惹我生气。”风无律冷声道。
风无律转身就将已经揣入怀中的乾坤瓶再次塞到叶双舟的手中。
“少爷,将小白唤出来,我带它一起去寻路。”
叶双舟掐诀将云兽小白召唤出来,风无律蹲身捏住云兽小白的脖颈扔到肩上。
“小白趴好,我们去寻路。”
怀里抱着银狐,肩上趴着云兽小白,一人二兽皆是雪白,踏着风雪迎身而去,转身消失在偌大的风雪中。
现下其他人确实都不能随意走动,此处风小,他们还能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