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舟教训的话还没说出口,风无律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御剑下场。
她持剑躬身一揖,“秦勤师兄,前些日子你打伤了我家少爷,今日我来替我家少爷打回来。”
秦勤全然不将风无律放在心上,但还是问了一句:“你家少爷是哪个?”
“归元宗叶双舟。”
“哦,原来他是你家少爷,你们归元宗是连小厮都能进随便进的吗?就这样还好意思说是入宗考核最难?”
“噗——”风无律笑了,“我们归元宗入宗考核是不是最难的我不知道。但现下华严宗专招老弟子中,还在外门的我只知道秦勤师兄一人。”
刚知道她给人做小厮时,瞧不起她的人多得是,但现下对方分明是故意挑衅,实则根本不在乎她有何身份。
既是对方想要激她,那她子自然要礼尚往来。
风无律直指秦勤不如其同代弟子,现下其同代弟子已在内门,他却还在外门。
但秦勤并未生气,他只是笑了笑,“我倒是从未见过做小厮的这般伶牙俐齿。”
“那秦勤师兄今日便见到了。”
风无律朝空中甩出几张高阶灵符,顿时大雪如吹絮纷纷。
秦勤敛了笑容,身上气势陡然一变,几步踏出,翻手掐诀,地上黄土碎石升起、在其掌下凝成一颗一米宽的土球。
土球上缠着灰色烟絮状灵力。
秦勤双手一推,土球朝着风无律滚去。
大雪模糊了身穿白衣的风无律身形,趁着这土球来袭、挡住了秦勤视线,风无律立即用了《踏雪匿踪》隐去身形。
土球撞到远处的小土丘上停下,秦勤直接抬头在空中找寻风无律身影。
秦勤使用的土系功法能够将灵力散布在地面上,只要对手双脚踏地,那他的任何攻击都会不依不挠地追着对方。
秦勤周边方圆二十米的土地,都是他主宰的战场。
先前叶双舟与其比试时,直到比试后半段才摸清其所用功法的作用,最后赢下他也是御剑于空中出的招。
风无律观了战,知晓这些,所以她用了《踏雪匿踪》后便直接御剑凌空。
秦勤拿出剑,剑身离地半掌,他轻轻跃上,剑在原地缓缓旋转。
仔细搜寻四周半空,秦勤道:“你这小厮倒是奸猾,晓得不能挨着地面。但饶是如此,你也赢不了我。”
他双手张开,四周地面射出土刺,黑黄的土刺好似倒流的漫天雨滴,刺破雪絮,染脏了半雪天。
土刺没能将风无律打得现出身形,它们在空中仿若无阻,一直升到无法再升,而后齐齐落下,下了一场泥雨。
秦勤撑着一个灰色灵力罩,将泥雨挡在罩子外。
天上雪花渐少,他周围环顾。
奇怪,那小子竟是不在天上。
泥雨停,雪渐小却未消,半指长的雪花片现下变成了细碎的雪子,无声无息地落着。
原本干燥飞尘的地面变得泥泞,带着一股子微腥、湿润的土味。
秦勤开始在场上寻找风无律。
那小子既然不在空中,那必然是躲去了他周身二十米外不为他所掌控的地面上。
他毫无头绪地在场地里乱转,其头顶的细雪持续下着,土刺时不时毫无预兆地破土刺出,但他仍是没能发现风无律行踪。
不仅是秦勤,场外的众人也没能发现风无律行踪。
众人皆是大感奇怪。
安诚连忙凑到叶双舟身旁,拽了拽他的衣袖,“双舟,无律她的《踏雪匿踪》不是每次只对一人有效吗?为何我们也不能发现她的身形?”
叶双舟默默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我也不知。”
他挑眉看着一直跟在秦勤头顶上空的细雪,摸了摸下巴,“但我大抵知道无律在哪。”
安诚急忙问道:“哪呢?”
柳楚楚掩唇轻笑,“安诚,你看秦勤的头顶上。”
“头顶上?他头顶上除了雪,什么也没有啊。”安诚狐疑道。
叶双舟毫不客气地伸手拍了一下安诚肩头,“那雪从何来?除了无律,那场下还有别人能变出雪来吗?用了高阶灵符,在原地下一阵雪也就行了,难不成还能一直让雪跟在秦勤头顶跑?”
安诚猛然瞪大了眼睛,“竟是如此!”
下一瞬,他又皱眉问道:“那为何秦勤打上半空的攻击没能让无律现出身形呢?那土刺穿过的高度分明比那雪落下处要高。”
细想了想,他又狐疑道:“那雪若是无律放出,那她定是在雪落下之处。秦勤为何不飞上去瞧瞧?”
柳楚楚主动为其解惑,“土地才是最有利于秦勤的战场,他习惯于地上作战,大抵还没有试过御剑在空中打斗吧。”
一切与三人所说相差无几。
风无律现下行用的是《踏雪匿踪》最后一层——第三层细雪。
《踏雪匿踪》第一、第二层没有次数限制,只需在对手不注意时使用便可。而细雪每三个时辰才能发动一次,每次隐匿气息一刻,对所有人有效,且能生成九次幻术。
秦勤用土刺攻击她已有六次。六次攻击中,她在幻术遮掩下抵挡那些攻击,但她仍是受了伤,身上被土刺戳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血洞被她用灵力生成冰雪封住,滴血未落。
若是行用的是《踏雪匿踪》第一、第二层,没有幻术遮掩,她只需抵挡一击或是受了一击,便会暴露身形。
只要她主动攻击,在靠近秦勤的同时便会暴露身形。
所以她在等,等只剩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