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克里克堡的恐慌蔓延,居民们开始把气撒到了法兰特的身上,完全忘了当初对法兰特的大公无私歌功颂德的话语。
只剩下了对她的怨恨,就好像今天的这个局面都是她所导致的一样。
完全忘记了,如果没有法兰特的献身,恐怕战争刚一结束克里克堡就要被瓜分。
林道尔男爵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和另外两名男爵驻扎在南方边境线上防备着,而克里克伯爵则是派遣一部分的军队在西南方向警戒。
这样的行动仅仅是起到警戒作用而已,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旦战争真的打响,立刻就会把所有的军队都撤回克里克堡进行防守。
而散落在各地的财产,以及富裕一些的乡绅也都是带着自己的财富进入了克里克堡进行避难。
克里克堡本身是一座军事城堡,并不承担容纳居民的任务,因此防守能力极强。
在作战的时候敌军想要攻克这样的城堡,很难。
毕竟,这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封建领主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可能修建的不够坚固。
很多时候,封建主都是靠着坚守城堡等来了自己的亲戚或者是盟友,解救了自己。
克里克伯爵站在高耸的城墙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外面已经荒芜的耕地。
受到战争的影响,居民们根本就无心耕种,他们只想带着自己的粮食和财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场灾难。
他们可没有北方,尤其是北境居民那样的思想觉悟。
这些居民本身身份就是农奴,根本就是领主的私人财产。
然而在这个时候,身为领主的私产他们却没有资格进入城堡避难,自然也没什么反抗的想法。
如果这样的情况放到北境,恐怕现在所有的北境居民都在磨刀霍霍的准备作战了,他们必然要包围家园,协助公爵大人的军队作战。
毕竟,他们都是有财富的人,有耕地的人,他们每年都能收入大量的粮食,失去家园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有恒产者,有恒心,为了保卫家园他们必然会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而南方的这些农奴们则会随波逐流,毕竟他们只是人形牲畜,过一段时间或许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法兰特的哥哥安德鲁爵士走上城墙,他的面容端庄,身材修长,只是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之色,身躯也有些柔弱,平白增添了几分柔弱和病感。
“咳咳……”安德鲁爵士咳嗽了一声,说道:“父亲,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就这样坚守在这里吗?可我们已经没有援军了!”
“不……我们还有援军……”克里克伯爵摇摇头说道:“北境大公莱纳,你妹妹的丈夫,你的妹夫,他将会是我们最后的,也是醉有力的援军!”
“难道您想要和他求援吗?”安德鲁爵士的情绪稍显激动,不禁咳嗽了两声。
他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却有着一颗刚强的心,牺牲自己妹妹的幸福换取领地的平安已经让他很难忍受了,现在却还要去求那个曾经的敌人,现在的妹夫。
“不然呢?”克里克伯爵看了一眼自己虚弱的儿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为了家族的延续,脸面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我们别无选择!”
“可是……”安德鲁爵士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克里克伯爵挥手打断了:“没什么可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你……”顿了一下,克里克伯爵的眼睑微微下垂,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在城堡里安静的修养吧……”
安德鲁爵士嘴唇微动,他也想像是一个贵族子嗣一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追求属于自己的荣耀。
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话,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当天,三名信使便骑着马匹,带着克里克伯爵书写的信件开始朝着北境狂奔,他们必须得在两个雨之内到达北境,把信亲手交给莱纳。
他们一路狂奔,从温暖的南方往北方行进。
而就在他们疯狂往北境赶之后的半个月,恩托斯伯爵悍然从南方突袭克里克堡在哪里的驻军,一百多名驻军近乎一触即溃,林道尔男爵率领剩余的六十多名士兵狼狈的逃回了克里克堡。
一时间,克里克伯爵的所有封臣全部聚集在了克里克堡当中,克里克堡的全部守军共计一千四百多人,不少正规军阵亡在了之前的叛乱战争当中,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当初法兰特留下来的士兵。
他们基本上有着百分之六十多的铁甲保有率,远超其余的南方领主麾下军队。
不过,那些领主们的联军正规军数量足足达到了四千多人,这还是不算农奴征兆兵这种炮灰的前提下,如果全部计算在一起估计数量要超越一万人。
在越境之后,双方的战争正式打响。
他们分别从南方和西南方向朝着克里克堡的所在进发,一路上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路下来反倒是夺得了不少的军粮。
克里克伯爵站在城堡的最高出向远处眺望,在这里甚至可以看到远方村庄冒出来的黑烟。
帝国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五日。
恩托斯伯爵与瑞尔伯爵率领着军队在克里克堡城下会师,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封臣以及三名独立男爵。
将近一万人的庞大军队在克里克堡的城墙之下安营扎寨,虽然暂时对城堡是秋毫无犯,但是谁都知道,残酷的战争马上就要到来了。
炊烟袅袅升起,刚刚进入春季的南方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