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陷入沉醉,一时忘了自己此行之举,不知过了多时,忽一阵啸风疾速而来,打得树叶飒飒而颤,一切又是那样的微妙,让人肃然而惊,一招轻柔之风,速度甚疾,力道甚轻,掌风能如此操控,足见那人修为并不低。
美妇脸色一沉,刚才的喜色荡然无存,那声轻响虽传的甚疾,且很是微妙,却也难逃她耳目所感,以她现在的修为,寻常手法也难逃她法眼,而这一阵掌风袭来,也并非有敌于她,只是有人故意而为的旁敲之法,喻作提醒之意,美妇并不意外,她对这施招之人并不陌生,方才能助她打开阵法,她便想到是此人,这会儿便又来打扰她一番清静,脸上自然不悦,对他的此举有一丝厌恶之情。
她收敛住喜悦,一脸肃然,起身将那绸丝之冠再次遮住娇容,重新整理了下衣襟,便看向那茂林深处,刚才那掌风便是从哪里传来,距她数十丈开外一中年男子正悄立于此。
中年男子身着黑袍,身材高大魁梧,一身钢健有力,身负长剑,眼神平如秋波,男子看这远处的美妇,并没有说话,面有难色,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美妇见他这般,脸色自然一肃,一声冷哼道:向师兄,怕是在此静候多时了吧?她声音爽亮,虽带着一时不悦说出的话,听着却让人深感舒坦。
那男子看美妇缓缓走近,绕到身旁,动人身姿仍不减当年,反添了不少柔美风韵,依旧是那般倾艳绝美,他不敢正瞧,内心反是一阵无所适从。
想当年他一心修炼只为她,能天天看着她便是他一生所求,再无他望,可如今却并未如他所愿,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爱恋罢了,可他并未后悔,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为她一直在静默守候,只是看她现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难免伤感至极,却透出一丝不甘之心,为了她,他甘愿承受一切,却也憎恨着那个夺走她的男人。
见黑衣男子沉默不语,那美妇微微咬唇冷冷道:怎么!难道向师兄不欢迎我这个外来之客么?只见她冷哼一声站在一旁。
被她这一语之后,男子才从刚才的呆滞中反应过来,他连忙恭敬道:属下不改,属下这就为公主引路。
美妇一听他称自己是公主,更是气为不过,狠狠道:向师兄!这般无礼,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你这般称呼,若是像羞辱于我,那我们只好剑上说话,说着她便动了动手长剑。
那男子一听便忙道:属下不敢,没有的事,他缓缓道:属下只是习惯了以前,绝无他意,他怔怔道:那我还是叫你吟青师妹吧。
美妇见他为首适从,并无他意,心中也就释然了些,收回手中之剑,她对这个向师兄一向敬意盎然,一直以来他便像自己的大哥哥一样视她如宝、为她事从,不光是忌于她的身份,更多的却是像兄长一样对她无微不至,虽对他并无好感,却视他如兄长一般,然男女之事并非一人所想,日行月久,她深知向师兄对她已有爱慕之情,这让她却是左右为难,为让他斩断情恋,她才渐渐疏远这份她所谓的兄妹之情,对他的敬重却是始终如一,而她现在已是身为人妻,那份自贞更是看得极重,她深知向师兄对她还存恋情,因此故作疏远,而内心却是一片自责。
美妇哼了一声道:那倒不必劳烦向师兄了,这路我自然认得。
说着便转身一跃腾空,瞬间一道残影消失无影,只感密林深处一股强劲之气掠过消失于天际。
黑衣男子看向空中怔怔出神,在他心里深知今日早会如此,只是等来的她,停留却是如此短暂,半响后他回过心神,转入林间,瞬间消失这片林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