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过来,握住薛念淳的手。
又忽然柔下来:“不,姐,不怪你。是玳王!是玳王!”
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匕首,眼神悲恸:“姐,你帮我杀了他,杀了他好不好?”
“姐,我们是姐妹。而且殿下那么爱你,你杀了玳王,为他报仇,我们一起守寡好不好?”
“好不好?”
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嚎,最终化作无力咽呜。
薛念淳将亲妹揽进怀里,嘴里发苦:“如宝,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想。”
“姐,你不肯帮我?”
薛念淳想再劝,刀刃刺进她腰侧。
“你伤了她?”活生生的楚焕从灵堂后走出来,拧了拧眉。
留了伤疤,再就不好办了。
薛如宝把薛念淳一丢,擦干净刀刃的血:“放心,皮肉伤,留不下痕迹。不然她内力那么高,怎么迷晕她?怎么,心疼了?”
楚焕瞅都不瞅地上的人,赶紧抱住她:“哪能啊!你这妮子,孤对你这么好还不知道孤对你的心?”
薛如宝娇笑着,由楚焕迷恋地将自己按在香案上。
黄昏,玳王府的马车从东宫出去。
没过半个时辰,传来消息,玳王遇刺,命在旦夕。
传闻刺客竟是玳王妃薛念淳!
玳王妃与太子楚焕的过往也被人扒出来,神秘兮兮地,眉飞色舞地交谈。
只是玳王府如一铁桶,咬死了不承认刺客是自己女主子,旁人也无办法,只能奉皇命,满京搜查刺客。
此刻,太子府的密室里,楚焕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谋士看不过眼,道:“何不顺水推舟?”
他不理解,不过是一个女人。换不出来也就罢了。左右那毒无解,玳王指定要死,目的已经达成。待玳王去世的风声过了,失去记忆的太子再被碰巧遇见,天下便顺理成章落入囊中。
楚焕定了定心,逐渐恢复冷静。
是啊!一个玩物,哪里有江山重要。
下了决断,他道:“去,拿解药来。”
失去薛如宝,不还有一个薛念淳么。
同一张脸,玩谁不是玩。
谋士们知道他什么想法,对视一眼,不好在私事多言,皆躬身告退。
华贵床榻上,横陈个只着轻纱的尤物。
发丝还湿着,透一股沐浴后的清香。
那纱半遮半露,犹抱琵琶,比全露更撩人。
楚焕挥手,叫婢女退下。
门闩好,他的反应已遮不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
谁不喜欢美人呢。
一阵香从墙壁气孔晕来,楚焕皱了皱眉。
说好的时间早了。
这时,床上,薛念淳动了动睫毛,已有要醒的意思。
“殿下?”
她还不太适应光线,眯着眼,勉强能辨认出眼前的是谁。
记忆回笼,她的心越来越沉。
楚焕面露犹豫:“你醒了。”
薛念淳不蠢,只要摆脱看薛如宝什么都好,什么都心疼的习惯,一切就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为什么薛如宝被丢在城门。不是因为认出她不是自己,应该是没认出。
为什么楚渊主动承诺,不会手足相残。可楚焕还是出事了。
为什么薛如宝要一日日,在她耳边哭。
……
一张大网,从她出嫁那一日,不,从更早以前,恐怕就已经铺开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形,心头更凉,面已沉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一副醒悟要追究的样子,楚焕便知道今天讲理讲情都讲不通了。
心一狠,他欺身上前,吐息在她耳边:“念淳说孤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意思。”
秘药解后还会有一阵无力期。
这也是他放心,叫属下半道放解药的原因。
现在解药放早了也不影响,他侧侧眼,看薛念淳怒火丛生的模样,从心头燃气一股征服欲。
也许,这会是一个更美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