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是夏燃打人就爱打脸。
被打的人一出门被人问起来,都要指着自己肿成猪头一样的脸说:我这张脸就是夏燃打的。
这样的事一想就觉得很过瘾,简直比打人的时候还要过瘾。
夏燃打人脸一般都会遵循一个流程。
先往他眼睛上来一拳,把他打成个乌眼青,天旋地转,连人都分不清。
然后往他嘴上重重地来一拳,最好能打掉他几颗牙。
如果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就由下而上,朝着他下巴上再补一拳,打得他朝天一口凌霄血,喷出刚刚被打掉的牙,以免他不小心咽下去。
夏燃自认为自己虽然打人,但是为人还是比较正派,毕竟没见过谁打了人还想着怎么善后。
所以她的拳头落在胡清波脸上时,她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兴致勃勃,怒气冲冲,肆意地很。
不过,她今天有点不想遵循自己惯有的步骤,因为不想看到胡清波变成个乌眼青的怪样。
这么一个斯文清秀的小脸,还用那么有内涵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实在于心不忍让他太过难看。
分手需要体面,濒死之人也得体面一点才好。
于是她卯着劲专心致志地执行第二步,打牙。
胡清波就像一棵尽忠职守的梅花桩,站在那里任打任捶。
但是这一拳实在太重了,他单薄的身子根本禁受不住,直愣愣地倒在了沙发座上,然后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痛苦万分,低头一吐,吐出了一大口带着断牙的鲜血。
胡清波骤然回头,嘴唇被血液染得红艳,唇边还挂着一点血迹,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心动极了。
心动的夏燃一个老虎下山的姿势,朝着他飞扑过去,再次提起了拳头,打算再把他另一边的牙也打掉一颗才好,这样才对称。
对称图形是世界上最美的图形了,胡清波在她面前端着架子美了大半年,临走的时候也要美美哒的走,才算有始有终。
还坐在大堂里吃饭的食客们被胡清波砸向沙发的动静惊得齐齐起身,一见到夏燃高高扬起的拳头和胡清波惊慌受罪的脸,一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然后捂住了脸。
太暴力了,人家看不了,嘤嘤嘤。
这个时候,安德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被情人的模样刺激的不轻,也不管夏燃是男是女,他身上的衬衫紧不紧,猛地在胡清波和夏燃之间插了一杠子,用身体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夏燃。
他将夏燃一推,站在胡清波面前,满面怒容地卷起袖子就想动手,胡清波却拉住了他的手。
胡清波被嘴里的血沫呛得咳嗦不止,脸都憋红了,却一直摇着头,手死命地攥着安德不让他动。
安德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他咬牙忍下滔天的怒火,说:“你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嗬!”夏燃转了转手腕,大笑道,“你好威风啊!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打信不信!”
安德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拳头攥得特别紧,手背都绷白了,却仍是忍住了没动手。
夏燃冷笑一声,飞快地脱下工作服,这次却毫不客气地朝着安德脸上挥起了拳头。
安德眼神一冷,骤然挣开胡清波的手,抓住了夏燃的胳膊,可他没想到夏燃的力气居然这么大,竟然没把她拦住。
他预判不准,虽然及时偏了偏头,却还是被那拳头落在了脸上,颧骨立刻火辣辣的烧起来。
这种情况,还有谁能忍?
安德当下也不客气,早就准备好的拳头也朝着夏燃的肚子打去。
夏燃侧身一躲,灵巧地躲过了这一拳,还嘲讽似的对他呲牙笑了笑,然后她矮身从安德的胳膊下钻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呆若木鸡的胡清波。
她把胡清波拉过来,熊熊怒火烧掉了她刚刚让胡清波美美哒离开的想法,朝着脸上就又是一拳,不过这次胡清波终于下意识地躲了一躲。
不过在他平静无波的生活中,还从来没有机会训练如何躲避一个疯子的拳头,这一躲只是让拳头稍微偏了个角度,力量还在,他的颧骨上立刻也落上一片红霞,乍看起来,和安德脸上的伤十分对称,竟意外地成了一对情侣伤。
眼见情人又添新伤,安德怒不可遏,搂住了还像个疯狗一样乱扑的夏燃,同时大喊:“保安呢!”
他腰一扭,把夏燃强行推了出去。
不用他说话,也早有好心人喊了保安。不过保安未到之前,大家都不敢过来,只有一个男人远远地劝了一声:“别打了,和气生财。“
夏燃来了气,冲他大叫道:“你他妈再多管闲事老子削了你!”
男人立刻骂骂咧咧起来,夏燃根本顾不上再听他说什么,她的脚猛地提起,膝盖往上一顶,还没用多大力气,安德就乖乖地放了手,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一手捂住了裆部。
趁着这个时候,她朝着安德胸口捶了一拳,然后再次扑向了胡清波。
如同饿狼扑食一样执着又凶狠。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也十分尴尬。
安德虽然气急败坏,但是他发现自己堂堂八尺男儿竟然拉不开这个疯女人,只能一次一次发动自杀式袭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胡清波,然后一次一次被夏燃连推带打的挥开。
等到两个保安来到这里时,战况正处于焦灼的状态。
夏燃一手拉着胡清波毛衣的领口,另一手挥拳揍人。她一会儿打胡清波,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