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郝叔是在安慰她,那帮烂泥被硬按在墙上,也会马上掉下来,母猪要是能上树,也会吓得哇哇大叫。
夏燃对他们不抱任何希望。
不过郝叔的心意她还是要领受,顺着他的话说道:“要不您给打听打听吧。以后要是有个万一我不得不回去,心里也有个数。”
郝叔应了一声,夏燃突然想起来什么,用更低的声音嘱咐道:“我知道您仔细,但是那帮孙子以前太警觉了,您要是打听,别把见过我的事说出去啊。”
郝叔摆摆手:“这不是必须的吗,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你这孩子,我还用你嘱咐。”
夏燃嘿嘿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郝叔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包来,不由分说地塞到夏燃手里。
夏燃:“哎,叔,您这是什么意思?郝良才的份子钱我还没给呢,您先给我塞东西了。”
郝叔嘴角一压,戳了戳她的肩膀,佯怒道:“压岁钱啊,你郝叔没资格给你压岁钱吗?”
夏燃哭笑不得地拿起红包,说:“没谁比您有资格了。就是,哎,我还真不太习惯,在我这里说,我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见郝叔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她揉了揉眉心,真心诚意地说道:“谢谢郝叔,新年好啊,祝您来年早日抱孙子吧!”
郝叔噗嗤一声笑了,揣起了手,往远处的郝良才那里看了一眼,看到这傻儿子一直往这边瞟,笑了笑,说:“孙子肯定是要抱的,要是再有别的念头,我还想抱个外孙。”
夏燃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冷汗差点流下来,讪讪地说:“您这要求也太高了,我连男朋友都没找到,您已经替我想到孩子那茬了。”
郝叔大笑两声,说:“没有就抓紧吧。良才跟你差不多大,马上就能抱儿子了。再看看你。”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夏燃一眼,说:“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总会容易一点。别总是把事都抗自己身上。自个想想吧!”
夏燃心尖一颤,挑挑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是应下了。
她目送郝叔一家人进了站,然后骑着一辆扶着一辆,把两辆电动车一块弄回去。
接下来的工作对她来说无比轻松,收拾菜和肉,准备做年夜饭。
两个人的年夜饭,意义比吃喝重要。
夏燃蒸了肉又炒了几个菜,最后还去超市拎了好几瓶酒还有饮料回来。
今年收入颇丰,又从那片都没人住的棚户区里搬了出来,夏燃十分得意。
她豪气万丈摆了满满一桌子吃喝,瓜子糖果和小糕点也摆上了,端的是热热闹闹有滋有味。
乔女士也很开心,穿着夏燃给她买的羽绒坎肩,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
夏燃帮她把满头银发全都梳到后脑勺用小卡子别起来,又拿来一个超市促销送的小猪佩奇的毛绒娃娃塞到她手里,让她坐好,拍了一张照片。
最后夏燃还搂着奶奶的脖子,两人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自拍了一张。
这张照片出现在夏燃的朋友圈里。
没有文学细胞甚至还有文盲特色的夏燃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她很有老大的逼格。
这人憋了快半个小时,终于自暴自弃地遵从了近十年风霜磨砺留下的粗犷本质,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最后留下一行话作为年终总结。
她说:“过年了兄弟们,都吃喝和好啊,哈哈哈!来年也有吃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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