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去世不久,养母回来了。
当得知自己公公已经辞世的消失,她沉默了,倍感世事难料,人生无常,生命无常!
公公待她不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离开人世,他才六十岁,不免感慨,真是好人难长命,祸害遗千年。
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上坟祭拜。
公公的坟茔离她家很近,直冲着她家卧室的窗户。
她不懂风水,却觉得公公的坟茔地选的不好,新坟夹在两个孤坟之间,还可能是坟上坟,而且,坟头直冲她家卧室的窗户,距离不足五米。
看了后,心里觉得不踏实,当知道安排她公公下葬的安葬师,是与她丈夫早年有些过节的瘸子陈时,心里就再也无法平静了!
她怀疑瘸子陈可能在安葬她公公的时候,明里暗里做了一些手脚,目的是为了报复!
从此,她心里就压了一块石头。
往事已过,可人心难测,她一直对瘸子陈没有什么好印象,属于周正的狐朋狗友。
她与周正结婚后,周正受过一次重伤,就是他在外面替老二挨刀差点丧命的那一次。
对于这件事,张三是不知道的。
瘸子陈,原名陈正,跟她丈夫同名不同姓。
是和她丈夫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不过,俩人志向不同。
周正一心苦读圣贤书,想谋个好出路,而陈正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啃老泡妞瞎混日子好多年,有一天,突然跑到他家里,神秘兮兮地对他说:
“有一条发财路,你跟不跟我去?”
周正没理他,两眼一直专注在自己手捧的红本毛选(《选集》)上,陈正见他那爱答不理的死样儿,来气儿了,一手就把他手上的书给夺了扔了,也不顾周正脸上的气恼,道:
“还看个毛的书啊!就算你丫的挤破脑袋找个有出息的工作,上个班也不一定能脱贫致富,哥们儿现在就指给你一条发财路,保管你一夜暴富!你信不信?”
周正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捡起自己的书本,无动于衷地瞅了他一眼,说:
“得球把你!什么发财路能让你一夜暴富?我看你个孙子是想钱想疯了!赶紧自个儿寻潇洒快活去吧,别杵这儿碍着我一门心思看书。”
说完,又坐在桌前翻开了毛选,陈正急了,一把又把他的书给夺了,这次没扔,他举在手上,两眼直勾勾地逼视着他,问:
“你是不是我最好的兄弟?”
周正见他难得的一脸严肃,想笑但又憋着没笑地点了点头,说:
“别他娘的废话!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在外面吃喝嫖赌瞎混囊空如洗了?你想怎么着吧?反正老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哎哟喂我的个周大才子!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啊?再说了,就你个穷光蛋文弱书生,我要真在外面欠债干架,找你也是白搭呀!”
话糙理不糙,周正无言以对。
“那你神秘兮兮地跑我这儿来干啥?一看就是心怀鬼胎!赶紧的,有屁快放!”
“那你就相信我!正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才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可是个发财的大好机会,跟我一起去新疆阿尔泰淘金去!”
周正见他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是个什么天大的秘密呢!
可能是因为穷乡僻壤,消息太过闭塞,导致陈正这孤陋寡闻的家伙才知道西部淘金热的事儿。
他早就在外听说,阿尔泰七十二条沟,沟沟有黄金,清代便已是金夫逾万,矿工数万,有同窗的外祖父就是跟人到那地方住地窝子淘金,然后被寒流侵袭活活给冻死的。
黄金是有巨大魔力的,是财富与权力的象征,听之都想拥有,令人着迷,有国度称它是耀眼的黄昏,也有说它是能触摸的金乌,可淘金客的生活是无比艰辛的,有命淘金无命花的不在少数。
想着陈正怕是成天游手好闲,听了某个狐朋狗友的撺掇,见政府对于禁止私人采金的禁令稍有放开,便异想天开,有了一夜暴富的冲动。
“你要去新疆阿尔泰淘金?我没有听错吧?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天大秘密?脑子是个好东西啊!你怎么就没有呢?”
“怎么的?你也知道这事儿?”
周正白了他一眼,“大惊小怪!你听谁说的?老实交代!”
陈正放下毛选,顺手拉过来一把椅子,跟他面对面坐下,依旧眼里泛光地说:
“你就先甭管我听谁说的了!想不到你竟然也知道这事儿,那正好我就不用多废话了,咱们商量商量,你觉得就咱俩人一起去发横财,咋样?”
周正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乐了。
“老陈,你以为去淘金是在庄稼地里挖洋芋拾豆子呢?这消息都传到你的耳朵里了,你有淘金梦,别人也有啊!谁不想一夜暴富?每天得是有多少怀揣发财梦的人,如急流猛潮一样朝那金山进发?你想过吗?”
陈正不想听他啰嗦,插话道:
“那不是很正常吗?别人淘别人的,我们淘我们的,咋的?你是担心金山短时间被挖空,还是人多你就怂?我只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成为淘金者中的一员,别人我信不过!”
周正摆手,说: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淘金是要流汗、流血甚至付出生命的!淘金路上尸骨累累,想要淘金,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就我们两个人,还都是个外行,交通不便,路途遥远,能不能找到地方还不一定,即便找到了,能顺利占有一金之地吗?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