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有人暗器手法于我揽月门归燕式相似,甚至还糅合了摘星门的漫天星手法,这怎么可能?”
一个一身月白色长袍,下巴留有三缕长髯的中年男人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神色之间有些愧疚的韩宏。
之前的那个小童不在韩宏身后,倒是没有看到自家师傅的委屈模样。
“细细说来此人容貌特征#此等人物在这青洲之上绝对不会籍籍无名。”
一位炼魂宗师或许在中洲武洲那边翻不出什么太大的浪花,但是在青洲,还是有着很大的威慑力的。
“花白长发系在一起,面容稀松平常,是个青年模样,倒是一身血红色的长袍,在咱们这边挺少见的。”
韩宏做思考状,想着那一日那人稍稍摘下斗笠之后,露出来的一丝相貌轮廓。
中年男人眉头紧蹙,点了点头,他虽然长时间不在江湖走动,但是对于一些天下大势的脉络把控,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这里是青洲。
原本倒也没有异常,可是在听到那一身血红色长袍之后,双眉猛地一扬:
“红袍?”
韩宏点了点头:
“是,那人原本沿路遮掩面部,看不真切,但是偶尔见到身影,一身红袍如血,非常清楚。”
中年男人双眉重新微微皱起:
“说起这种着装,前些年中洲那边倒是颇为流行,因为一个年轻人,在那边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做了一件大事,一些个心神往之的年轻人争相模仿。
不过此人既然已经是炼魂宗师,自然不会做出那等效仿小辈之事。难不成当真是那前些年中洲的那小子突破境界,回到了沙洲?”
中年男人有些狐疑,犹自不确定的自言自语,听得身旁的韩宏一阵的诧异,终于忍不住问道:
“师傅,此人到底是谁,可否跟我透露一二。”
中年男人摇头道:
“不是什么隐秘,无非就是前些年手持破霄城手令之人,前往中洲寻找拿破霄城于洪王宫的最后一位的沙洲特使,那个叫做陈剎的沙洲小子。
当年这小子将中洲好些个青年一辈的武者杀了个血流成河,就连秦家的一位麟子也死于那人之后。
后来在武洲出现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传来。此人便是一身红衣。
不过应该不是此人,抛去境界不说,那陈剎擅使一柄血红巨镰,而且是一头乌发,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跟此人......”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突然愣了愣,想起了武洲那边的传闻,觉得最后这一点可能不太可能。
韩宏诧异的看了师傅一眼,随后这才好奇问道:
“如何?”
“传闻此人之前有一柄极为邪性的次神兵,可以吸取使用者的寿元,一头华发,倒也未尝没有可能。”
韩宏突然神色一动:
“此人应该就是师傅所说的这位陈公子了。我曾亲耳听此人身旁的一个少年称呼他为陈副教主。想来万事万物,应该不至于这般巧合吧?!”
“当真?!”
中年男人惊疑出声:
“我说怎么在那长山郡常家的事情了结之后,怎么就没了动静,原以为是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哪个旮旯里,未成想竟然是在晋升炼魂境,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
中年男人言罢,便没了下文,换做一副沉思之色。
韩宏小心翼翼的尝试问道:
“师傅,怎么了吗?”
中年男人瞥了他一眼:
“没你事了,说到底也只是个猜测而已,此次是你强出风头,险些置宗门于险地,乃是大事,我罚你五年之内不准出山,好好教导你那新收的弟子吧。
我宗人才凋零,更是需要新鲜血液补充。你且去吧。”
韩宏顿时一脸的愁容,不过知道是自己犯了大错,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很轻了,无奈的点了点头离开。
“陈剎,陈剎,摘星门,斜月泽......”
那一身月白长袍的中年男人狭长双眼微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这便是沙洲啊。”
少年甄二于天空之上,看着脚下漫天的黄沙飞扬,一道道杨木组成的狭长沙洲如同是连接这片瀚海沙洲的细小桥梁,串联在其中,引导着在这片黄沙之上讨生活的人们。
“有什么感觉?”
“浩瀚,荒凉,粗犷,狂野。”少年用他仅有的一些个词汇量,描述着脚下的景色。
陈剎点了点头:
“不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景色,也就厌倦了。只剩下枯槁以及死寂。行了,废话少说,下去吧。”
黄沙之上,两道身影挟裹着红色光芒,直接骤然从天空径直落下。
沙尘被这股冲击力度以及漫天狂风猛地震起大片。
弥漫之中,陈剎便已经察觉到了几道目光的探视。
待到视线重新恢复,陈剎这才看到,远处百丈所在的沙路那边,一行拖着骆驼黄鬃马的最最寻常的沙洲商队停在那边,另外一行,便是同样在这沙洲之上更加寻常的事物,那便是手持大刀阔剑长枪,来去如风的沙匪了。
陈剎双眉微皱,目光稍稍倾斜,看向了距离此处甚至还不到十里的月华城。
随后重新望向了那两伙双眼圆睁,尽是茫然与不可思议之色的两伙人蹙眉问道:
“此处距离月华城不到十里,沙匪就已经猖獗到了这种地步吗?”
两伙人无一应答,陈剎眉头更甚。
见这位面露不愉之色,那明显是沙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