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又气又笑,“为师让你在此跪了这么许久,就是为了听你一句认错请罚的话?”看许子宁依旧呆愣在原地,欧阳泽扔了手中的公文,沉声道,“要请罚自行去法戒堂,别在这杵着!”
许子宁一抖,顿时明白了欧阳泽的意思,把在洝城的经历和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欧阳泽听着,眉头愈发紧蹙,冷冷地说道,“为师且不问你为何不经上报擅自出入烟花之地。但既然你已经知道清平王与横疆客商阿什碦有勾连,为何不通过麟貅镖局上报给门派?”
“阿什碦诡计多端,时间紧迫,弟子来不及上报。”
“那在等待的这两天里,你是否都探查清楚,做好部署,若有意外,又如何全身而退?”
许子宁心跳加快,若不是陆师叔和大师兄及时赶到,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想及此,不禁打了个寒颤,“是弟子疏忽。”
欧阳泽沉沉地叹口气,横疆献宝远在几个月之后,派许子宁下山旨在暗中探查,但如今这么一闹,怕是已经打草惊蛇,阿什碦那里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一切要从头再来。但牵扯到皇家,衡山派也不好再干涉,怕是要另想其他办法了。
欧阳泽有些头疼地揉揉紧皱的眉头,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置许子宁擅入烟花之地一事。掌门弟子出入花楼,大把花钱,看歌姬弹琴跳舞,已在门派小范围内传开,虽然在压制下都不敢说什么,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恐怕也不得善了了。
许子宁也明白欧阳泽一直沉默所谓何事,愧疚地磕头认错,“师父,弟子忤逆门规,擅自出入花楼,丢了您的颜面。弟子…情愿接受任何惩罚。”
欧阳泽凝视着许子宁,似笑非笑道,“为师要怎么罚你,你才能记住呢?”说着,把一个账单扔到他身上,“自己看看。”
许子宁捡起来一看,这是自己再洝城所有的花销明细,加起来折合成白银总共一百八十两银子,欧阳泽继续说道,“除去正常吃住,还剩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要如何偿还呢?”
“弟子……”
“为师给你两天休息时间,两天后,自行搬到北峰服苦役,时间不限,什么时候挣够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什么时候再搬回云天阁。”
北峰是衡山派的苦寒之地,门派里所有犯了大错的人就要被罚到那里做苦工,那里不但环境差,吃不好睡不好,而且每天还要干许多重活累活,动作麻利的话,干完一天活才有一两银子的酬劳,如此算来,要足足做满五个月,五个月的苦寒生活要怎么熬过来?想及此,许子宁竟是浑身一抖,膝行两步乞求地看着欧阳泽,双眼似乎汪着水,“师父!”
欧阳泽内心不忍,但这也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最好的办法了,“为师念你初犯,给你个特例,你每天按时干完活,可以拿二两银子,如何?”
许子宁听罢,也不好再忤逆,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轻叹了口气,磕了个头,“弟子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