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骆婉儿关心的说了句,在她看来,苏阮得了小舅舅喜欢,那就是她将来的小舅母,虽然年岁小了些,可那也是自己人。
见苏阮诧异看过来,显然对于她的问话觉得突兀,骆婉儿连忙圆场:“我是说翻年之后就要踏青盘了,你要是能赶在那之前就好,咱们到时候还能一起热闹。”
苏阮闻言释然,只是这踏青盘的事情她肯定是赶不上了,倒不是腿脚养不好,而是开春后她便要去荆南。
不过这事儿她也没想着对外说,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太医说我伤了筋骨,少说要养上两三个月,至于什么时候能下地走路,得等太医说了算。”
“也对。”
骆婉儿恍然,“你这腿伤的不轻,是得好好养着,太医既然这么说了,那你还是听太医医嘱的好,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将来受苦。”
宇文婵跟骆婉儿关系还算不错,自然知道骆婉儿平日里待人可不是这么亲切的,此时见她围着苏阮转,几乎将满屋子的人都撇在了一旁,她眼底露出些诧异之色。
宇文婵朝着苏阮看过去,开口道:“好了,你这妮子问起来怎么就没个完了?苏阮刚来,你也叫人家喝口水歇一歇。”
骆婉儿瞧见谢嬛和谢锦月诧异的模样,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热情的有些过头了。
她白了宇文婵一眼,将苏阮推到了自己座位旁边不远,然后说道:“阮阮长得好看,我亲近亲近怎么了,你难道没听说过近朱者赤吗?指不定我还能长好看点……”
宇文婵顿时笑起来:“你这若还要长好看些,旁的人还活不活了?”
季年华也是轻笑道:“婉儿的长相在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也就是我们知道你什么性子,要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讽刺我们长得不好看呢。”
骆婉儿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话有些歧义,她连忙吐了吐舌头,上前挽着季年华的胳膊娇嗔道:“明知道我不小心说错了话,你们还取笑我!”
暖阁里笑声不断。
安远伯府对于待客之事从不曾怠慢,哪怕只是暖阁之中,地方却也十分的宽敞,往西边便是胡泊,往东是廊桥,可去的地方极多,而且什么都不缺。
这些贵女都是惯会寻乐子的,而且都知道今日是骆婉儿的生辰,应邀而来的又大多都是与安远伯府交好的人家,自然没谁会找不自在,所以暖阁内的气氛很是和谐。
苏阮坐在四轮车上,不时有人过来与她说上几句话。
其中虽有打探之意,可是苏阮总能三言两语的应付过去。
直到林萱带着林彤过来,谢锦月和谢嬛才有些如临大敌的守在苏阮身边。
林萱开口:“苏阮。”
苏阮温和回道:“林大小姐,林二小姐。”
林萱伸手撞了撞林彤的胳膊,林彤脸色有些不自在的抿抿唇,又被林萱轻撞了一下,她才开口说道:“苏阮,谢谢你。”
苏阮愣了下,原还以为林彤是过来找她麻烦的,没成想是道谢的。
林彤见她脸色,不自在的撇开眼说道:“之前在安阳王府的时候,谢谢你替我姐姐解围,没叫她因为我的事情被人欺负,还有诗社和城阳郡主那里,也谢谢你替我和姐姐周全。”
林彤说道这里,面上浮现出些歉意。
“之前贺家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人云亦云那般指摘你和你母亲,对不起。”
苏阮听着林彤的话,见林萱也是面带歉意,她扬唇温软说道:“林二小姐别这么说,贺家的事情我也有错,不该那么冲动与你动手,连累你生了后面那些事情。”
“至于安阳王府的事情,谢家和郭家本就有隙,郭如意若非是针对我和二姐她们,也不会牵扯到了你姐姐身上,我替她解围,便是替我们自己解围,所以你也不必道谢,都是我该做的。”
林彤原本被林萱拉着来道歉时,还担心苏阮会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毕竟当初在贺家的时候,苏阮浑身是刺的模样她可还是记得的。
只是她对苏阮是真的感激,要不是苏阮解围,她恐怕还一直钻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而父亲和姐姐她们也会因她受累,正因为那一日安阳王府里,苏阮托林萱带给她的那些话,才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走了出来。
她试着和贺七相处,试着走出房中,她才发现,其实贺七没有她想的那么差,甚至远比她以前见过的很多男儿都要好。
父亲没有放弃她,姐姐她们也依旧护着她,就连外面的那些人,在知道贺七是文亭先生的弟子时,也鲜少有人再指责这桩婚事的不是。
哪怕依旧有那么几个人会闲言碎语,可是她只要自己不放在心上,其实也没什么。
林彤心中感激,再加上林萱劝说,她才寻了机会来跟苏阮道歉。
她原已经做好了会被她为难的准备,却没想到苏阮这么好说话,跟当初在贺家的时候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林彤忍不住道:“苏阮,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苏阮自然知道林彤说的是什么,在贺家的时候,她满怀仇恨,恨不得将自己用利刺包围起来,刺伤所以意图伤害她靠近她的人,而如今是她却已经是经历过一生洗礼,心态不同,自然不同。
苏阮轻笑:“林二小姐不是也变了很多?”
林彤愣了愣,瞧见苏阮弯弯的眉眼,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变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