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颜卿微眯起了眼,她就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没安什么好心,当即冷冷的说道,“薛姨娘,把话说清楚了。这事与我父亲有何干系?”听她们这意思是说水姨娘与她父亲纠结不清,早些时候的流言蜚语颜卿不是一无所知,刚刚又……
“五姑娘,”薛姨娘哭的梨花带雨,“我也不是有意……这种事……我何必诬陷老爷呢?我有什么好处呢?”
大夫人看向冷酷的安颜卿,蹙起了眉,说了句“公道话”,“这……也不是薛姨娘一人看见。”
“虽然她二叔犯了这事实属……不应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夫人忧郁的看向柳氏,“咱们也要想好对策。”
意思就是说,今日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众口铄金,你二房要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得付出点代价。
闻言,柳氏不怒反笑,打起了马虎眼,“大嫂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也想知道,你这个对策要怎么商量。”
柳氏愿意合作压制住这事,最好不过。大夫人忍不住内心的狂喜,她仿若看到了,安家的大权正在向着她们大房招手。
“今日,世锦真是败坏门风。”老夫人挺直了腰板,她看到柳氏放软了姿态,乘胜追击,“在园子里和个勾栏歌姬,和自己兄长房里的人行那苟且之事,太不像话!太不检点!这是一家之主应有的风范?”
“宗族里很是看好世锦这孩子,这是下一任族长应有的操守吗?”
老夫人一连串的话,终于砸向了重点。她要的是安世锦如今一家之主的位子,是下一任安家族长的权利。
柳氏都气笑了,她按住冲动的颜卿,态度端庄淡然,“老夫人说的是。这样不检点确实做不了这安家的主。”想用一个姨娘毁了安世锦?大房的人还真是……让人恶心,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不在话下了。
不过,也是。越是恶心的法子,越是奏效呢。今日过后,不论二房许下了大房多少好处,柳氏相信,这样劲爆的家族秘辛也会不胫而走的。因此,她不会同意任何大房的要求,她只是很好奇,大房处心积虑的,是更贪重于安家的权,还是安家的财。
答案很明显,是前者。
老夫人见柳氏松了口,险些喜上眉梢,转而一本正经起来,“既然如此,作为安世锦的母亲,我有权利教育他一番。这安家的家主之位就暂交于世茂之手吧。至于宗族那里……我们尽量瞒着。”
瞒着?笑话,不现在马上遣人四处传播就不错了,还瞒着?
薛姨娘跪在那儿都哭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大房怎么突然夺起了权来?只是一个水姨娘罢了,处死就好了,他们还真能动了安世锦不成?
安颜之咬紧了牙关,她大约明白了薛姨娘今日种种行为的意图,恨得握紧了拳头,就差当众骂薛姨娘一声蠢货。可是,为时已晚。
颜卿忍了好久,她一直不相信安世锦是那种人,就算是喝醉了,安世锦也很乖的,二房的人又不是废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着了别人的道儿?何况还有安颜浅那么一个小狐狸在呢。
等等,颜卿突然想到,安颜浅也早早就离席了,若是她知道父亲出事了,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说,白竹那句,“都安排好了。”是要来一招釜底抽薪?
安颜卿猜测道。
婆子们架着衣衫破破烂烂的水姨娘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中途用暴力解决了问题,水姨娘的脸上红肿肿的。
“你们这群疯子!放开我!”水姨娘受到了惊吓,犹自骂骂咧咧的,“我是大老爷抬进来的水姨娘!你们这群疯子,给我放手!”
婆子们如水姨娘所想,放了手,一把把水姨娘拽在了地上。
“你还知道你是大房的人?”大夫人如平日刻板威严起来,一字一句,说不出的装腔拿调。“我还以为是何人在这园子里作妖,没想到脏水泼在了我们大房。”
“说,你与何人私通?”老嬷嬷恶狠狠的问道,自以为揣摩到了大夫人的意图,还朝柳氏轻蔑的笑了下。
“私通?”水姨娘跪坐在地上,捂着高肿的脸颊,都傻了,这可是好大的一顶帽子啊。
“你还想抵赖吗?”大夫人阖眼,冲着水姨娘,居高临下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水姨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夫人,自从她入府,大夫人对她都很慈祥宽容。一时间,她那双妩媚的眼眸泪光点点,瞅着娇艳动人。
大夫人真是厌恶这张年轻的,美丽的容颜,“来人!水姨娘品性不端,给我扔出去打死!”
“你敢?!”
一道雄厚有力的嗓音响起,众人朝亭子外看去。只见,安世茂衣衫凌乱,脸上也挂了彩,一堆的仆妇死命的低垂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一个个像是走在了刀刃上。
大夫人心道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水姨娘哭的梨花带雨,“老爷……婢妾……婢妾不知犯了什么错,要被打死啊……”
安世茂怒发冲冠,也不顾得谁在这亭子里了,直接发飙,“你这毒妇!我本以为你知错能改,变得大度些了,其实蛇蝎心肠!”
大夫人缓缓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不是……我不知……”她确实没想到这捉到的人是安世茂啊,不应该是安世锦吗?安世茂今晚确实有宴酬,不应该这么早就回来的。而且,薛姨娘如此笃定那就是安世锦,多多少少也误导了她。
大夫人开始高度紧张起来,今日一事会不会是二房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