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们离开矮人王国之时,我就已经抵达了无命者之瞳的中央控制室。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惊讶程度,当然还有部分失望。因为我所期待的那一个人工智能却只是半成品,它依赖于一个人类——不,应该说是很多能力者架构出来的网络。”
科托斯叹口气,他似乎的确对此失望透顶,“弗拉维斯·克劳狄乌斯,谁能想到这个隐藏在人类文明史中的炼金术士竟然是一个特殊能力者,也许他是第一个思维漫游者。他蛊惑矮人制造出无命者之瞳其实并不是为了一场技术革新,而是为了永生,一个人类向往的终极进化。所以,你可以将无命者之瞳当作是一个巨大的神经元,它能将思维漫游者的能力扩大数倍,从而开始在虚无之境中架构出一个虚拟的现实世界,弗拉维斯也得已通过它来操控矮人的意识,那是他最初的实验也是最初的军队。他并不妄图称霸,他只是想要实现全人类真正获得永生的理想。”
“通过绑架和屠杀?”
莫妮卡厌恶的摇摇头,“多少人因此而死?他已经进行了上千年如此惨无人道的实验?天哪!他绝对是个疯子。”
“每一个先驱者都是疯子和偏执狂,小姑娘。我不得不赞同弗拉维斯的做法,因为他的确另辟蹊径找到了一个拯救世界的方法。试想下,一个如同梦境的一般的世界,一个能让所有人类都活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现实中,没有战争,没有灾难,只有……”
“一成不变的无聊!”
莫妮卡打断了科托斯,生硬的挥了挥手,“拜托!那不是现实,那只是、只是一场梦,他让所有人都如同木偶般活在自己想象出来的完美场景中,年复一年,直至永恒。那不是幸福,那是最可怕的地狱!他在建立一个只满足自己那变态操控**的巨大牢笼!自由将被灭绝!”
“管好你的女儿,弗劳德,我不喜欢被别人打断,而且还是连续两次!”
科托斯抗议道,“虽然我很欣赏她,但依然还是没有礼貌。”
“强者为王,在这里她是老大,我可管不了她。”
弗劳德耸耸肩。
“你真是个怂货,弗劳德。”
科托斯瞪了嬉皮笑脸的弗劳德一眼,然后盯着一脸阴沉的莫妮卡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那就像是哈努卡一样,初衷终归好的,至少他设想出了一个崭新的天堂景象,并且第一次可以根除人性这个最难以捉摸的变量。但如果你没有打断我就会知道,就连弗拉维斯自己都开始否认自己的伟大设想,因为随着实验的进行,他发现整个虚拟现实中死气沉沉,那些被牢牢控制住的人类只是如幽灵般被困在原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甚至会停止前行,就像是意识在螺旋中绕了太久以至于麻木并出现退化。弗拉维斯第一次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要将自由意志还给这些人类。”
“没错,弗拉维斯架构出了一个小型的世界,并将实验对象完全自由的放入其中,让其自由发展。矛盾开始显现,人类最恶劣的一面同样出现,他们在未知和恐惧中前行,但每一次都以标准的自我毁灭结束。弗拉维斯甚至会在某个阶段进行提示和干涉,但依然不可能让整个进程向着那个完美的设想发展,因为人性这个变量重新回归,它带来了所有的问题。即便是永生也解决不了这个无解的问题。”
科托斯在叙述的过程中瞪了埃迪一眼,似乎想要证明人类的愚蠢,“实验陷入了僵局,弗拉维斯却没有停止建设虚拟现实的规模,他还在寻找与他一样的能力者并奴役并利用他们来充当自己的能源。当阿塔拉王朝走向穷途末路之时,他触碰当时陷入恐惧的人类意识时,他发现了一丝曙光。他发现只有在危机到来之时,在所有人都面临着同一个威胁之时,人类才会同仇敌忾并显露出最好的那一面——至少是大多数人类。”
“没有恶就没有善。”
法鲁格喃喃自语。
科托斯点点头,“矛盾是一种平衡,弗拉维斯欣喜的发现了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关键。你瞧,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要么一无所有才能无欲无求,要么陷入文明所带来的重重枷锁下将自己的**释放。弗拉维斯进行了新的实验,那是一场如同冒险般的游戏,他将那些在现实的战乱中挣扎的人类带入虚拟现实之中,然后设定出一个巨大的威胁,无论那有多么怪诞,人类在绝望中开始团结起来。弗拉维斯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所以,他建立起来了末日先遣军,他利用每一次在现实中进行的灾难将人类带入他所营造的虚拟末世中来拯救他们。”
法鲁格点点头,“他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真的,而他们也的确在进行一场自我救赎的战争,一场永不会停止的战争。”
“巫王之乱提供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温床,而且没人会知道有多少人被弗拉维斯所绑架,甚至就连沙德他们可能也不会知道有不少人的失踪并非他们的过错。完美的行动。”
科托斯赞许的一笑,“没有人发现隐藏在世界中的这个新神的崛起,只有我看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直到我们进入这个地底世界。”
“谁打开了那个大门?有人曾接触过弗拉维斯,是谁?”
法鲁格想到了这个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问题。
科托斯沉默起来,他似乎有些犹豫,最后他摇摇头,“弗拉维斯从未对我说起过这件事,我也没有在他的意识中窥伺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