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拿起木桨,将船直向史可真姐妹指引的方向划去,船行湖上,经过几个转折,便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湖泊中,极目望去,远水接天。
待得划了两个时辰后,湖上烟波浩瀚,波光粼粼,史可真姐妹兀自不惊不慌地为船家指引方向,船家暗自道:“这湖上云雾飘渺,也不知这几个女子,是如何识得路的?”
但见薄薄的青雾浮在湖面上,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那船家兴致所致,忽地高歌,唱起渔家将诗词改编的歌谣:“临川叠曲流,丰林映绿薄。轻舟沉飞觞,鼓泄观鱼跃……”
众人听他歌声中唱到以鱼儿取乐之处,不由得陶醉其中,心旷神怡。一曲既罢,船家笑道:“客人勿要笑话!”众人摆手称赞!
倏地,慎儿泪如雨下,众人一头雾水,小乞丐关切道:“你怎么了?”慎儿含泪道:“我的爹娘以前也是这般唱歌给我听!”
小乞丐道:“哦,你定是因为听到这个老伯唱歌,想起了你的爹娘!那你的爹娘现在在何处?”
慎儿不答,反而哭得更加伤心了。史可真道:“慎儿的爹娘已经去世了,她爹娘曾经有恩于家师,家师得知他们去世的消息后,便命我和孙秀、孙芯师妹,将她接来云水宫抚养。”
顾世晋道:“水宫主真是有恩必报的心善之人!”
史可真听顾世晋称赞师傅,微笑行礼,道:“家师久不在江湖行走,不知顾庄主是如何得知,云水宫可以解夏侯谨布下的毒?”
顾世晋道:“说起来,我与云水宫也是有一段渊源,我与令师有一共同好友,是他告诉我的!”
史可真见顾世晋回避了那好友的名字,想是其中有因,他既不肯说,就不再追究下去。
酉时时分,遥遥望见远处露出一座小岛,船家道:“几位姑娘,那就是云水岛么?”史可真姐妹点点头,道:“正是!”
船家惊道:“原来真有云水岛,我倒去要看看岛上长什么样!”史可真、孙秀、孙芯相视而笑。
到得临近,只见岛上一座座矮小石山耸立,乱石横生,几株枯萎乔木,再无其他生物。船家将船只停靠岸边,史可真向路不平和顾世晋等人道:“请上岸吧!”
众人逐一跨步上岸,船家见岛上荒芜人烟,寸草不生,向史可真道:“姑娘来此处作甚?”史可真道:“回家啊!”
船家突觉毛骨悚然,手心全是汗,立马拾起木桨,向来时的路拼命划去。暗自道:“这世上还有人住在乱石林中的么?”
孙秀、孙芯见那船家手忙脚乱,落荒而逃,噗嗤捂嘴发笑。史可真向两位师妹瞪了一眼,让二人快步向前,一同引路。
路不平喜游山玩水,顾世晋是一庄之主,都是见多识广,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他们穿过了一片乱石林,又来到一座奇形的石山前,见前面已无路可走,不由得齐刷刷向史可真姐妹瞧去。
只见史可真用剑鞘,将石山上镶嵌的一个圆形木桩,敲打了两下,那石山竟打开了一扇门。小乞丐和玉慎儿不禁看呆了,顾和山庄也是机关重重,顾怀琰倒是见怪不怪,很是沉着冷静。
众人进得石山,眼前是四壁空旷,石洞滴水有声。行了约二、三十余步,出现一个向地低下延伸的石梯,那地底暗淡无光,看不出石梯延伸何处!
史可真姐妹点燃石桌上的蜡烛,足足点燃了有十根,分发给每个人,史可真微笑道:“请大家跟我来。”说着便朝踏上石梯,朝地底下走去。
阴阳二使见地底光线暗淡,里面的地形也是无从猜测,突觉史可真姐妹怪异,顺手多拿了两根蜡烛,以备不时之需,又互相使了个眼色,叫对方多加提防!
那地底石梯不过十余阶,下了石梯,是一段漆黑狭窄石洞,慎儿攥紧史可真的衣袖,小声道:“大师姐,师傅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史可真微笑着摇了摇头。
顾怀琰见那慎儿胆小,陡然抓住小乞丐的手,道:“妹妹不要怕,我陪着你!”
出了石洞,众人大吃一惊,眼前竟然是一个鸟语花香的碧水青山!不想史可真姐妹仍是不止步,再行了三里路后,又是一座石山。史可真这才道:“各位,这里就是云水宫了!”
众人见四处并无房舍,但见这石山上又嵌有一个圆形木桩,各自心下暗道:“这个木桩或许也是打开石山的机关吧!”
果不其然,史可真如之前那般,用剑鞘在木桩上敲打了两下,这石山也真就打开了一扇门。眼前出现一块额匾,上面写着“云水宫”三个字。
那石山的门一打开,里面立即奔出十来个少女,格格笑道:“大师姐回来啦!大师姐回来啦!”又见史可真身旁还有几个陌生男子和小孩儿,纷纷剑指众人,道:“云水宫不许外人进来,你等是何人?”
史可真忙道:“众师妹,勿恼!他们都是师傅的故友,也曾救过我的命!”云水宫弟子一听是友非敌,立即放下了剑。史可真又道:“师傅可在宫中,没有闭关习武吧!这几位可是专程来见师傅的!”
云水宫众弟子笑道:“没有,师傅就在宫中。几位请随我来!”说着,一个弟子快步而去,跑去报信了。
路不平等人一踏进石山,便觉寒气逼人,想是洞内久不见光,才会如此阴冷。
众人再向前行,便觉这石山与之前的石山想比,大不相同,这石山洞内不仅有一座座居住的房舍,还有院落,俨如一个以山做顶的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