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入了年羹尧的耳中,年羹尧还未进京,就先在奏折中狠参了隆科多一笔。
且又利用了自己人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隆科多的脸彻底在朝堂上丢尽了。
跟年羹尧的关系也势如水火。
朝中人员互相掣肘对皇上来说是好事儿,可是两员大将闹得太厉害,就会影响朝政,有伤国体。
故四爷便想着等年羹尧进京后,三人坐一起,他帮着稍微调解调解。
皇长子去世之前,四爷之前颁发了朋党论,本想将反派党彻底除尽的,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心软了。
有些人是无辜的。
正如他年纪轻轻便去逝的儿子一般。
故此,四爷决定将参预储位党争的皇室成员七十人及其妻子从宽免死,发配到三姓地方。
到了十月中旬,年羹尧终于入京觐见了。
此时的年羹尧,皇宠至极,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完全处于一种被奉承被恩宠的自我陶醉中,进而做出了许多超越本分的事情。
可他并不知道,他日后的失宠和继而被整,皆是由此次进京陛见为导火线,最终招致皇上的警觉和忌恨,以致家破人亡。
年羹尧在西北一带的地位犹如诸侯王,在边疆时,蒙古王公和额驸阿宝见到他都必须要跪拜。
这样超越等级应得的优越感持续已久,让他已然忘了他该在什么位置,因此,哪怕是进了京,他也没放下架子。
在赴京途中,他甚至令直隶总督李维钧、陕西巡抚范时捷等跪道迎送。
在年羹尧的眼里,李维钧是他举荐上来的,他也算是李维钧的主子,李维钧理应对他如此。
而李维钧能攀上年羹尧这样的人,不使银子、不谄媚是不可能的。
哪怕他的确很有才,哪怕他在年羹尧帮他从皇上那儿要过来的这个任上提出的摊丁入亩十分有价值只要年羹尧一开口,甭管什么命令,他的膝盖儿已然先弯下去了。
年羹尧对他这种行为很是满意。
可到京时,他依旧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跪接,年羹尧却仍安然坐在马上行过,看都不看一眼。
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傲气的坐在马上,睥睨的看着他们,微微点点头而已。
更过分的是,哪怕是到了皇上的面前,众人具都行礼,他年羹尧却十分傲慢,态度骄横无比,并没有行君臣之礼。
在年羹尧心里,皇上既然把他们比作成是千古第一君臣,那么,这点儿虚礼什么的,皇上也就不在乎了吧。
且他这么做,更能体现出他们君臣之间的亲密关系来。
让那些在京已久的人看看,别觉得隆科多坐镇京城,皇上更偏宠的便是他隆科多了,论打仗,皇上靠的还是他年羹尧
见君臣之间的这样不计礼数的关系便知
四爷见年羹尧的态度如此嚣张,心中很是气闷,却念在今日是大喜的份儿上克制住了,将这一笔先记在小账本儿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