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没算准皇上,可隆科多到底还是个精明的人,深觉这次没能将皇上眼前的其他红人拉下来,皇上也必定会起疑,他实在不宜再做行动。
于是隆科多宁愿不再被皇上关注,悄没声的又猫起来了。
然而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却难保没有猪一样的队友。
尤其四爷心底明白着呢,血滴子也不是白白建立的。
很快,蔡珽的事儿就被捅出来了。
蔡珽这个左都御史原本就是四爷为了年羹尧设立的,如今年羹尧已死,他的作用也就只有本职作用了。
若他好好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因他本身也还算有才敢,虽然身上也摊着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但都不算是大事儿,四爷因有更重要的事儿需要处置,便不打算理会他。
可官员们最怕深受皇恩却恃宠而骄的,尤其职位一多,拍马屁的人也就越多,有时候明知不能贪,可东西摆在眼前,却无法无视,控制不住自己
蔡珽自年羹尧死后,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儿大石头,精神一松,也放浪形骸了起来,与众多贪腐官员同流合污,结党营私。
虽然他做得很隐秘,又身在言官一职,哪怕是有大臣知道,想要弹劾他,也要事先掂量掂量,故此,他快活的贪了一年。
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雍正四年十一月,皇上以蔡珽领事多,先后解其左都御史,都统事。
时隔一月,又解其吏部尚书一职。
等到雍正五年年初,蔡珽因徇庇直隶昌尹营参将杨云栋贪污军饷一事,部议革职,皇上命降授奉天府尹。
此时的蔡珽,在皇上眼里已变为一粗率轻薄,言过于实之人,况量浅舞巧,满腔私欲之人。
再加上此前,当岳钟琪代替年羹尧任川陕总督时,蔡珽却入对,言“钟琪叵测”,一石激起千层浪,逼得岳钟琪不胜惶惑,要辞去川陕总督而委以侍从闲散之官。
后来四爷得知此事后,立即严旨追查,并且安慰岳钟琪“此明系蔡珽程如丝等鬼魅之所为”,并且说“从前朕用岳钟琪为陕西总督时,蔡珽在朕前奏称岳钟琪不可深信”,然而“岳钟琪到京,则在朕前甚称蔡珽”,“岳钟琪实大有功于蔡珽,而蔡珽亦不应以谗言报之也”
四爷的态度如此明朗,表现出了对蔡珽的极大不满,朝臣们也具都跟风,愤愤上折子痛斥之前蔡珽的奸恶之行。
短短几月,蔡珽便从身兼数职的众臣变成了阶下囚。
在审问过程中,四爷忆起在伏法举人汪景祺的西征纪实一书中记有蔡珽抚川时,曾接受虁州知府程如丝贿赂之事。
心中寒凉,面色冷酷无比。
这些人,早就该死了。
那程如丝是清朝汉军正白旗人,如今官至四川按察使,却是个实打实的贪官。
他初于夔州就任时,与夔州知府乔铎商议,每年收税五万多两,只须报每年实收两万多两即可,其余可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