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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侧福晋勾唇,冷冷地轻哼一声,眼神里的轻蔑,似是在嘲讽德氏太天真。
“哦是吗那你倒是可以试试”
德氏刚微微放松了些,觉得李氏不过就是一些威胁人的假把式罢了。
就听李氏慢条斯理地幽幽道了句:“想是德格格从小长大的环境地处偏僻,没见过那么多事情,就连听到的,也知之甚少。”
德氏皱眉,“你什么意思”
李氏再次凉薄地勾唇冷笑,眉眼间那份明艳的犀利被她做出一股杀气来:“朝廷每年都有大批官员无故失踪、遇险、被害却都无从查起。怎么,这些德格格都没听过”
李氏讽刺地第二次称她为“德格格”。
一个地处偏僻的乡野女人,父亲是个县官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真是低级
“何况,不过是个县官而已”李氏往后一倚,声音放得慵懒了些:“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缺了一个随时都能找人补上,你以为,朝廷会浪费资源为你父亲查案”
“别天真了,一个县官罢了,又算是什么东西”李氏冷嗤一声,表情讽刺。
没见过世面,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德氏听得怔怔的,不说话了。
她脑中从小建立起的三观正在崩塌。
她一直以为阿玛很厉害的,在他们那个地方,就是只手遮天的,可以庇护她一生一世,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他们还有钱啊,钱能通神,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可如今李氏告诉她的一切,让她清楚的知道,她之前所崇拜的一切,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笑柄,尤其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阿玛的官职其实更是可有可无。
这样的认知突然让德氏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力。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尖锐又凌厉的声音,棍棒就这样凌乱的打下来了
德氏呆呆的愣着,一动不动。
内心的崩溃和痛苦,远比身上这些皮肉疼痛要惨烈的多。
一连三天,德氏都是在李氏的暴虐中度过的。
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怕连累家人,也不再抵抗,任凭李氏打骂折磨,再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焰。
那天过后,她就又看清了府里的局面,格格又如何,受宠的就只有顾悠然,她总算是明白宋格格为什么不争不抢了,因为奴才就是奴才啊,怎么能跟主子们争抢呢
她从前是因为太傻了,看不清大家的登即、地位、权势,才觉得侧福晋又如何,不过是半拉主子,她也是可以搏一搏的。
可现如今想想,他们这些自称奴才的妾,不过就是一些可以被随意打骂的小猫小狗罢了,有时候,活得还不如那些猫狗自由
这么一连被折腾了几天,德氏虽然心如死灰,也懂得认命了,却不想死啊
且这样越大的压迫下,越让她觉得没地位没孩子就什么都没有,她就还是这种要被人任意折辱的奴才
强压之下,德氏握紧了拳头,决定要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