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看管起来的时候,陆丽锦又仔细回想了下她们的站位,很是绝望地想,就是她说了,也没人会站出来为她做证,指证陆双锦。
因为杨出岫是站在与她一排上,而陆双锦的身边,则是杨家那两姐妹。
而再后面的姑娘,陆双锦想来也是会避讳的。
陆丽锦继续以前叩地,谢罪:“臣女罪该万死,一时脚抖没能站稳,伤了晋王爷,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一个茶杯砸到了陆丽锦不远的地方,随着那杯身粉身碎骨,陆丽锦也跟着哆嗦了下。
皇后咬着牙说:“果然该死!”
就听得项元荣低呼:“母后息怒,当时也是女儿不好,与晋王说话,就忘了她们,使得她们行屈膝礼半天,都是贵女,一时受不住,有情可原。”
皇后冷哼了声,说:“若是开哥儿有个什么事,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项元荣轻声细语地劝:“母后,皇侄吉人自有天相,皇侄定是会没事的。”
皇后的脸色,没因为女儿的劝慰而稍有好看,瞅着陆丽锦的眼睛里,仍是血红如看仇敌。
一个小侍颤巍巍地进来,将腰躬成一个极为恭敬的弯度,说:
“娘娘,晋王爷醒了,陛下请娘娘过去,有事相商。”
皇后又瞪了眼陆丽锦,起身扬长而去。
项元荣长长地松了口气,急忙跑过去拉陆丽锦说:
“你先起来吧,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求情的。啊对了,七皇兄,我七皇兄说了,也会帮着给你救情的。所以你放心,大不了会挨几个板子,不会有事的。”
陆丽锦哪敢起来,仍是跪着,苦笑说:
“皇后娘娘没发话,臣女还是跪着吧。臣女在这儿谢过公主殿下,到时候可一定要尽力为臣女求情,臣女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了能活命,陆丽锦也是拼了,脸什么的,也不要了。
有眼色的嬷嬷见项元荣蹲地上累,给她拿了个厚实的锦垫来。
项元荣盘腿坐到上面,面露忧色地说:
“也不知道晋王怎么样了,其实他也挺好的,虽然是我的小辈,以前却还经常给我带宫外的好玩的东西。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变得这样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总不见好。”
事关皇家秘事,陆丽锦哪儿敢问啊,只是一味的唉声叹气。
项元荣只当陆丽锦还在为自己的生命担心,就又安慰说:
“七皇兄先前偷偷与我说了,实在不行,他就救父皇将你纳为侍妾,别再叹气了。”
陆丽锦眼睛倏地瞪得溜圆,给七皇子当侍妾?亏七皇子敢想!
她重生一回,难道就是为了从项开的嫡妻,变成七皇子的侍妾?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就在陆丽锦几近崩溃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嗓子喊: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在保命原则下,陆丽锦反应极快地以头叩地:“臣女参见陛下、娘娘!”
项元荣则从地上起来,飞快的跑到门口,挎上建元帝的胳膊,问:“父皇,晋王怎么样了?”
建元帝没回,拍了拍项元荣的手,说:“你乖乖的一边呆着去。”
项元荣觑着帝后的神色,也看出不是她卖乖的时候,担心地瞅了陆丽锦一眼,但又不放心离开,只得坐到了皇后腿边上的小凳子上。
建元帝神色复杂地瞅着陆丽锦,半晌问:“你是陆延的女儿?”
陆丽锦规矩回说:“是,臣女在家行四。”
建元帝叹气,吩咐跟前的太监说:“使人将她送回去吧。”
这帝后看过她,才让她回去,陆丽锦心中升起一股不祥来,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陆丽锦也顾不得别的,在太监过来前,连忙问:
“敢问陛下,晋王如何了?”
然而,她与帝后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所以,她问了,没得到回答,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太监将她送回平阳侯府之后,也未做训斥,那太监反而笑眯眯地对陆延说:
“陆三爷好好教养四姑娘,一定不能让四姑娘出事,圣旨应该稍晚就到了,陆三爷耐心等等就知道了。”
陆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好的三个姑娘进宫,却只陆丽锦被送回来,这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问了,那太监也不肯多透露一句,陆延没法,只能先拿了银子,将那太监打发走。
可陆丽锦心里的担忧却是越发的大了,心理隐隐已经有了猜测,但又不想承认。
待将那太监送走,陆延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只你一个人回来?你大姐、三姐呢?”
一连串的问题砸向陆丽锦,陆丽锦只稍微顿了下,便就将宫里大概的情况说了。
想了想,陆丽锦抬眼瞅陆延,补充说:
“女儿再不济,一个屈膝礼还不至于连一炷香的时候也挺不了,当时女儿觉得有人踢女儿。而站在女儿身后的,陆了三姐,就是杨家的两位姐姐。”
对于陆丽锦来说,陆延真是亲爹。
无论什么事,什么时候,只要陆丽锦说了,不管涉及到谁,陆延都会信。
这一次,陆延也没让陆丽锦失望。
陆延信,可也没有办法。很是无奈地叹了声气,陆延说:
“这时候,就是说了,也于事无补。不是父亲不向着你,而是将她捅出去,也有可能最终牺牲掉是整个平阳侯府。而且我看皇上的意思,大概是要让你给晋王冲喜吧。”
陆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