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暲的左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由虛转实,化作一个手持长戈的骑士,距离是如此的近,以至于挥动的长戈直接从越暲身体穿过,将来袭敌人尽皆斩杀!强大的力量蔓延开来,即使相隔甚远,也猛还是被这个力量惊到了。
也猛作为当代七成国望江谷最年轻的阁主,他的造诣及眼光无疑是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判断从不怀疑。当漫天的黄沙袭来,他当时就知道武学强者是接下来的主角,宗师级的强者完全可以碾压这个诡异的星术施术者,然而现实却出乎意料。
那个骑坐在高大骏马上的将军打扮的男人,是什么!?召唤还是心外化形?虽然不曾见过,可对方明显施展的是星术,星术可以做到这些吗?也猛此时对此人有极大的兴趣,他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可能性,活捉他!
此时的战争的走向已经开始变更了。所有人看着被那威力可怕的戈扫过了身体而安然无恙的越暲,心里有了各种不同的想法。
越暲此时还是那么的镇静,好似一切尽在掌握,当然也猛也是。
在这已经几乎变成沙漠的地方,太阳的热浪开始越发袭人。七成国军中走出来三个轻装打扮的中年男人,他们就那样踱步而来,没有任何言语。越暲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明白该做什么。
“何曰积尸气鬼车奔营!”他还是急躁了。这是观星术中非常适合应对武者的术法,四只能自动攻击靠近敌人的火鸟,路线诡异且速度极快。可是在这三人面前毫无意义,挥手间,烟消云散。没能给那被“召唤”的骑兵提供一丝契机。当然这都在意料之中。
看来最为年弱的那人隔空一掌拍来,越暲此时还在忙于应对另外两人的攻击,他只得退,“室女谒天庙孟奎九出天船”,堪堪应对。
越暲此时已经退了三次,而那骑士仍未出击!
对方看来已经失去了兴趣,终于取出了兵器——三柄剑,长短不一、有着不同却异样协调的纹理。
高穆帝脸色大变,他认得这三柄剑。这场战争原来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乾空山三才剑客,当世武者位列前廿十,没想到七成国已连这三人都网络旗下了。
攻打郎信国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本没有三人出手的必要。郎信国举国上下不过十几宗师,术士中能称明司的也不过廿人,各国政治上的博弈让郎信国丧失外援,因此此次出征出动的不过是不到五分之一的兵力,三人不过是留作后手。越暲的出现并不在预料中。
“天性空,地性平,人性明,想不到三才剑客也入了凡尘。”越暲怕是早已认出了三人身份,“将军,今日恐难以收场了。”他仰望着那骑士,仿佛在与之交谈。
风动了,卷起血腥气。
“观星术何时变得如此有攻击性了?想不到,今日前来倒也不是那么无聊,若是再过年月,阁下会有更大的成就吧,”木牛实在不想让这样的人物就这样死去,“不如就此归去?”越暲知道他是真心的,可木已成舟,由不得改更了。“能死在三位的剑下,我感到无比荣幸!”话说死了,局势已没了变数。
两军默契的远离了战场。若自上方俯视——七成国军、也猛、三才剑客、越暲、郎信军,恰好形成了奇特的点线。
三才剑客出手,作为当代习剑者最强的三人,剑势便不可抵挡。木牛习天剑,流云倏忽,刹那间剑刺越暲眉心!急退!金戈直追!主父争习地剑,短剑横架。铁蹄飞踢,却难进一步。那将军立马而起,挥戈击向马脖,金戈穿过马劈来!主父争侧身移剑,以剑护胸,便轻易挡住。木牛剑芒三分,刺将军心、脑及持戈之手,主父争同时移步而去,斜立于越暲与这将军中间。伊瓢习人剑,飞身挥劈越暲,越暲不退反进,双手平推!“三天德盈北陆虚危”功德碑挡住了剑势,越暲立刻避开,飞身而上!
“日将尽,山灵拂尘。”主父争携剑而上,避无可避!主父争的剑,只有一个字,“实”。在越暲看来,就如整个大地在向自己压来!
越暲取出星盘,他要挡下来!
他挡下了。而主父争对此没有反应,再次攻来!越暲明白不能再硬拼了,“鹑火越循鹑尾得名诹訾”,要把局势扭转!
靛!眼前只剩靛色!然后是热!他立刻明白是火,这火竟让他也难以承受!他立刻退。即使如此,他的衣角仍被烧没了。
“这火很怪,像是将事物抹掉,而不是点燃。”主父争退回木牛身侧,将衣角抬起示意,“看来又是他自己创出的星术。”“他使出这招时,那将军就自己消失了。”木牛回他,“这黑火的确怪异。”主父争听了再看,火真是黑色!“奇怪,刚刚明明是靛色的。半柸,你一直看着,这火颜色变了?”伊瓢回道:“没有,火是黑色的,或者说在这里看是黑色的。”三人对此的警惕再次提升!
热浪开始席卷了整个大地,高穆帝与之相隔一里,还是汗如雨下,当他注意到三才剑客脚下的沙石竟开始融化,他立刻明白了,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地步了。“全军撤退!”
这就是郎信国明确记载的当年的历史。
此战至此结束,七成国撤军。三才剑客、也猛与星尊越暲究竟胜负为何却不明确。
此后,越暲回国,入宫面见高穆帝,相谈数日。其后不知所踪三月。再现身,约当世第三位异士——七成国神巫巫袚,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