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她微笑,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而她看着他,内心却早已翻涌不止,无法平静。
所有幸福的、痛苦的、折磨的、快乐的记忆,一点一点的摊开,让她庆幸意外,却又不得不屈服命运。
皇甫云转身抱着月柒离开北厢苑,但是凤绫罗知道,他是去送月柒回房。
“傻丫头!”皇甫云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月柒的脸蛋,并且吩咐月蓉好好照顾她,才又离开。
月蓉看着皇甫云看似平静,其实却是匆匆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月柒啊月柒,我是多么的为你感到悲哀啊!”
尔后皇甫云回到北厢苑,还未等凤绫罗说话,便走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绫罗,让你担心了!”
凤绫罗也紧紧地环住了皇甫云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最担心你的人是你娘,她因为你的失踪已经病倒了,你现在去看看她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让我娘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大早,你跟我一起去看我娘!”皇甫云笑道。
“这样也好!”凤绫罗顿了顿,沉声道,“云少,小云不见了!”
皇甫云愣了一下,随后有些黯淡的说道:“绫罗,小云已经死了,被紫风月……”
“紫风月怎么可以这样?连一只兔子都要从我身边夺走吗?”凤绫罗有些失控的喊道。
“日后,我再送你一只!”
凤绫罗从皇甫云怀中起身,退了几步:“那就不一样了,我在天享客栈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小云陪伴着我,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小云在陪着我,别的兔子就不是小云了!”
凤绫罗发誓,她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兔子,正如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男人。
皇甫云也是苦笑着说道:“可是兔死不能复生不是?你的身边不还有我嘛!难道我皇甫云,在你的心里还抵不过一只兔子?”
“可那是你送给我的,却被紫风月毁掉了!”凤绫罗很愤怒,愤怒到似乎只有掐断一个人的脖子听他呼吸艰难地喘息,才能了却这些不快。
皇甫云缓缓走近凤绫罗:“不要生气了,我发誓,我会送给你一只更乖更可爱的兔子,我会好好保护它,正如好好保护你一样,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
凤绫罗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别过来,你身上的喜服,我看着好刺眼!”
皇甫云低声笑了笑,无奈的说道:“你看着刺眼,我脱掉便是!”凤绫罗有些难过而又愤恨的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红色嫁衣,如果没有紫风月,自己现在已经是皇甫云的妻子了。可是如果没有紫风月,自己现在恐怕也已经和皇甫云成为彼
此的仇人了。
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该憎恨她。
一祸一福,自己和皇甫云还有几天的幸福日子,虽然一切都是假象,都将成为不可能回到从前的过去!
“我可不是有意穿上它的!”皇甫云一边脱下喜服,一边走向凤绫罗,“那是因为我被下了锁魂散,紫风月强迫给我穿上的,你可千万别生气!”
“紫风月除了给你穿喜服,还对你做了些什么?”凤绫罗暗自握紧了拳头,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皇甫云笑着牵起她的手,然后拉着她一起坐在床边:“既然你这么在意紫风月还对我做了些什么,那不妨你来亲自检查检查吧!”
凤绫罗有些恼羞成怒的锤了一下皇甫云的胸口:“正经一点好不好?我是真的担心你,这两天,她到底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好好好,我讲给你听,别着急嘛,长夜漫漫的,我就从前天晚上,紫风月把我带到一处鸢尾花田开始讲起!”
……
段如霜借着月色,正逍遥自在的往家走着,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异样声响。
心里正奇怪的思索着: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段如霜并未打算回头,原本一路前行的方向突然转弯,身后飞扬过来的白色粉末在段如霜的四周纷纷扬扬,段如霜身经百战,岂会被这些可笑的mí_hún散给迷倒。
瞬间便凝住呼吸,他一个旋转,风一般的速度出现在那人的身后,那人一身黑衣蒙面,一双瞳孔惊讶的收缩着,段如霜就这样不见了?
岂料一双手却从自己的身后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脖颈,接着,段如霜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人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段捕头饶命啊!”
“你既然知道我是捕头,还敢顶风作案?看来,你是想吃牢饭了,如果你说出你背后的主谋是谁,我可以放了你!”段如霜说道。
“是江夫人!”那人说道,“她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你活抓到江府去!”
“你怎知我的行踪?我这两天可都不在衙门!”
“江夫人告诉我,你去桃花山庄应邀云二少爷的婚礼去了,我就一直跟踪你到现在,包括把云二少爷救出来,我都看到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对你下手!”
段如霜奇怪的问道:“江夫人要你抓我去江府做什么?报复我吗?”
那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拿钱办事,还请段捕头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段如霜松开手,也没什么心情抓些小偷大盗的,便说道:“你走吧!”
那人飞也似的逃走了,留下段如霜一脸的沉思:江夫人要活捉我,她到底在打什么注意呢?
第二日,一大早,皇甫云便和凤绫罗来到了东厢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