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凉的青石瓦片上,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从斜角边的墙壁折射下来,身体在阳光之内,脸部在阳光之外,一半温暖,一半阴凉,再加上时不时袭来的微风,着实令人身
心舒畅。
而无鱼枕着自己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则覆在孤黑剑的剑柄上,虽然闭着仅剩下的右眼,但却耳听八方。两个桃庄下人正从酒窖有说有笑的出来,各自抱着一坛酒,只闻“啊”的一声惨叫,二人便看到一个黑衣男人正从高处缓缓跌落,从他的穿着来看,二人一眼便认出这是桃
庄的守门高手。
一声“噗通”闷响过后,黑衣男人已经跌落在前院的地面上,流了一地的鲜血。
二人一时惊慌,扔掉怀中酒坛,急忙跑去那人身边,此时他的喉咙正有一个血粼粼的血洞,正一直鲜血喷涌,他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最后抽搐几下,才痛苦而死。
“真是浪费了两坛上等的桃花酒!”这声音有些缥缈,又有些优雅,好听到让人不禁想要侧耳倾听,却又不觉中涌起一股寒意。
两个下人恐慌失措中,便看到一个身影映在地面,他们仰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声音的来源。头发随着轻风微微扬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点幽深的紫,一根紫色绸带缠在发根,顺着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扣着一截银色錾刻顶端和底端镂空的图腾,有那么一丝
凌乱却又多了些魅惑。身着一身战甲,闪烁着紫色流纹,像是一条条川流不息永恒汹涌的江河,看似轻薄,实则穿在身上,犹如身背千斤铜铁。手提一把银色长弓,闪烁着诡异的黑色流光,另
一只手背在身后,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气,可此时却优雅而又邪魅的望着那两个下人,就像明明心疼一坛喝不到的好酒,却又不忍心责怪打碎酒坛的人。
“他身上穿的战甲,跟无鱼三爷的黑色流纹战甲一模一样!”其中一个下人疑惑的说道。
另外一个瞬间恍然大悟,很快的就认出了站在房檐之上的优雅男人,随即惊恐的大喊着:“是紫魄……紫魄来了……曼陀罗宫的紫魄来了……”
听闻紫魄,另外一个下人也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发抖。
下人的呼喊声还未结束,无鱼便已经凭空出现,立在离紫魄只有几步之遥的对面。他望了一眼桃花山庄的门口,只见大门四敞,原本暗中守卫的两个守门人,其中一个已死在前院之中,另外一个则站立在门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但是胸口已经没有
了起伏,显然也已经被紫魄夺去了性命。
而守在门口的普通下人正瘫坐在地,吓得半死,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瑟瑟发抖。虽然桃花山庄高手众多,但是普通的下人也不少,他们哪里见过只听其闻未见其人的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更何况,已经有人惨死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自然不可能像
那些习武的江湖人,就算恐惧,也要奋死一搏。
无鱼冷笑一声:“鼎鼎大名的紫魄,竟是一个很喜欢站在别人家房顶上的无耻之徒!”“我喜欢俯视别人,就像,在看着一只一只小蚂蚁,我会变得心情很愉悦!”紫魄挑眉笑道,“作为桃花山庄的守护者,你的反应似乎慢了些,这两条人命,可跟你脱不了干
系!”
无鱼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的确,自从自己被水涟漪重创之后,灵敏度确实大不如从前,像紫魄这样的高手,他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看来,我的话,伤到了你的自尊心啊!”紫魄笑道。
无鱼抱着孤黑剑,虽然一脸的无所谓,但却丝毫不敢松懈:“有门不走,是何居心?”
“从门里进去的,通常是客,我并,我想,从这里进去,应该比较有趣!”
无鱼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紫魄,但却对着下面腿软的两个下人高声说道:“快去通知青爷!”
紫魄歪了一下头,很显然,他对无鱼极有兴趣:“没想到,被水涟漪虐待过的人,还能如此……完整!”
听得出紫魄语气的欣赏和嘲讽,无鱼无动于衷的同时,也傲气的一笑:“我也没想到,被白之宜使唤的人,还能如此……风光!”
“你的左眼被水涟漪夺走,流纹战甲也被水涟漪毁掉了,没有流纹战甲护体,你连我的三招都接不住!”无鱼耸了耸肩,淡声道:“都闻世间仅剩下的两件流纹战甲,刀枪不入,看来也只是传说罢了,既然我的流纹战甲都能被水涟漪那个蛇女毁掉,你身上的这件,也护不了你
多时了!”紫魄勾了勾嘴角:“你能得到流纹战甲,就代表你曾经也杀过不少无辜的人,既然我们曾经如此相像,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不想大开杀戒,但你们不能阻止我带走江圣雪
!”
“桃庄的一砖一瓦,你都休想带走!”无鱼拔出孤黑剑,指向紫魄。
看着无鱼眼神中的坚定,紫魄不禁轻声笑道:“你没有流纹战甲护体了,也许我只要一击,你就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很狼狈的从这里摔下去!”无鱼是第一次与紫魄正面交锋,就算是以前没受过伤的自己,也不是紫魄的对手,更别说现在了,但无鱼没有丝毫退却:“只要我的命还在,你就休想从桃花山庄带走大少
奶奶!”
紫魄冷笑一声,飞速举起灵噬弓,一道无形内力瞬间汇聚成箭,朝无鱼射去。
无鱼手中孤黑一斩,让那内力幻化的弓箭碎成两半,随风消散,而他也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