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方才,公主似乎提到了我?”薛卿九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弧度轻微,似笑非笑。
他今日身着鸦青官服,墨发一丝不乱地束进乌纱内,腰系玄色丝绦,缀以暖白美玉,俨然一副刚下朝的模样。
苏晚晚看惯了他穿白色,陡然看见他穿深色,而且还是官服,便忍不住多瞄了几眼:皮肤被衬托得更加白皙了,眼睛也更黑更亮了,少了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却徒增三分威严,嗯,好看好看。
薛卿九敛了笑,神情渐冷,苏晚晚察觉到异样,连忙垂目去看他身上的仙鹤图案,底气不足道:“你肯定是听错了……方才我在看热闹,男的负了那位姑娘,我正数落他的不是,又怎会提及你呢……”
余光瞥见有人向她挥手,她一瞄,浅语不知何时被寻煜拉出去老远,正咧着一口白牙朝她笑,寻煜倨傲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木匣子,见她正在看自己,便朝着自家公子努了努嘴。
苏晚晚领会到他的用意,马上摆出笑脸对薛卿九道:“呀,真巧,莫非薛相也是去给太傅老头儿贺寿的?既然都碰见了,那便一同去,如何啊?”
“太傅……老头儿?”薛卿九心头一跳,眸光变得灼热了些,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苏晚晚撞上他的目光,心陡然跳漏了一拍,颇不自然地笑了笑:“从小便这么叫,叫习惯了。”她侧身让出路,摊开手掌示意道:“薛相,请吧。”
薛卿九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迈开长腿走了起来,他的步伐沉静而平稳,走路的姿势和站立时一样挺拔,再加上天生的昳丽容貌,引得过路的姑娘们频频回眸。
苏晚晚紧跟在他身后,自然而然成为了姑娘们的眼中刺,迎着那般尖锐的目光,她面上一片坦然,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要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不知为何,别的姑娘盯着薛卿九看,她莫名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像,胸口压了块石头,又沉又闷。
寻煜和浅语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两人脸上皆是浮想联翩的浅笑,直到瞧见了太傅府的门匾,才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太傅府大门敞开,内外宾客盈门,苏晚晚还没进门,便瞧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她笑得谄媚,唯恐自己被更多的人认出身份,打招呼说官话最令人头疼也最浪费时间了,她一把抓住浅语的手腕,脚下生风从人堆缝隙中溜了进去,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薛卿九就没那么好运了,他刚露面,便被一群官员围了起来,丞相长丞相短地奉承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苏晚晚消失的方向,他面上带笑,一一回应,态度诚恳谦逊,却又那么疏离。
浅语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被苏晚晚硬拉着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在一座石桥上停下,她才紧了紧怀中的宝,问道:“公主,我们不等薛相吗?”